“病人家属在吗?”
“我在。”
“是这样的,病人的情况很危急,我们需要给他安排手术先缝合他的伤口,还有一点,我们要给他输血,但是很抱歉,我们医院的血库中目前没有这么多血。”
“他是什么血型?”
“A型血。”
“抽我的,我也是A型血。”
“好的,那请跟我来。”
……
三天后。
容辛醒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外的挂着雪的梧桐树,脑子里回忆起今年夏天的时候,他也是躺在这个病床上,窗外梧桐枝繁叶茂,床边椅子上靠着一个打盹的男人,他看到身侧的傅颐轩时,恍然好似又回到那时候。
此时的傅颐轩傅少爷顶着一头罕见的乱糟糟的头发,形容憔悴不堪,他下巴上泛起了一圈的青色胡茬,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打着盹。
容辛没忍心去叫他,想着自己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猛然‘嘶了一声,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傅颐轩还是听到了动静。
傅颐轩反应极快,他看到容辛醒来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体温:“你要干什么去?我帮你。”
容辛说:“我想上厕所。”
傅颐轩微微一顿,然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此等人生大事解决之后,容辛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活过来了。
傅颐轩说:“合着你是被尿给憋醒的?”
还未开口,容辛‘唰的脸就红了。
随后傅颐轩把他抱回床上,随即说:“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去叫克瑟夫过来。”
容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肯定不再乱动,等傅颐轩走了之后,结果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次他做了一场分外奇异的梦,梦里他好像死了,但死的时候他却和傅颐轩站在一起,傅颐轩头发都白了,却转过身来对他笑着。
他们坐在海棠树下,听远处燕声莺语。
梦醒了,好像已经过去一两个小时了,抬眼间他就看到坐在一侧的傅颐轩一脸疲惫至极的模样,他顿时生出一丝心疼来。
傅颐轩眯着眼睛好像完全睡着了。
正巧此时其其格从门外走进来,竖起食指在嘴边摇摇头,示意容辛不要讲话,她坐在另一侧,很小声的说道:“少东家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还给你抽了血,你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容辛仿照她的样子,很小声地问道:“他给我抽了多少血?”
其其格摇了摇头,“我也是前天知道你受伤了,要不是徐师傅在后院做猪肝,恐怕等你伤好了我还不知情呢。”
其实傅颐轩并没有睡着,他没有看到容辛全然醒过来其实是睡不着的,可眼下听着他声声细语从耳畔穿过,傅颐轩觉得即便是天籁也比不上此刻小南蛮的声音。
这没良心的小南蛮不让自己去接他,反倒自己受了伤倒在血泊里,鬼知道那天傅颐轩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怎么把容辛抱到的医院。
克瑟夫见到他的时候,看到他的西装上满是血迹,整个人活像是被雷殛过一样,如临生死大敌之时,他的面貌从冷峻之中居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如果他没有早退,如果他没有跟着小南蛮,如果他没有下车去那小胡同儿,如果……可天命没有如果。
直到抽完血之后,傅颐轩还是在一种后怕和颤栗之中徘徊,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时不时的抬眼看着手术室,偶尔有进出的护士总能把他的心吊起来,而后在护士的摇头之中又狠狠摔了下去。
谢楚生包扎好之后就和傅颐轩一起坐在长椅上等待容辛手术结束,那天也是傅颐轩第一次见到容辛嘴里说的“契阔相逢的同乡大哥”。谢楚生白净的脸上都是被郭三打伤的痕迹,眼眶和嘴角都肿了,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从胡同地上捡起来的芝麻饼。
看到那芝麻饼的时候,傅颐轩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眼神从怔然到淡然之间流过,好似没留下什么痕迹。
容辛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谢楚生拖着伤躯率先一步走上前去探望。
那张原本还在嬉笑着的白净两颊陡然失了血色,在病床上萎靡蹙眉的样子让谢楚生不禁怜惜起来,容辛身上除了腹部的刀伤之外,眼圈也泛着青紫色,脸上鼻梁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好在鼻骨并未断掉,嘴角也是被殴打过的痕迹。
谢楚生跟着护士将容辛送到病房之后,他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傅颐轩才拖着沉重而又乏力的步子缓缓走到病房前,推开门,点起灯,微黄的灯光照在容辛羸弱的脸上半明半暗,好像眼前像是一个无尽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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