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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 74 章[1/2页]

无你何欢[考古] 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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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客啊,你怎么今儿过来了。”李渐青还是老样子,说一句话咳嗽三四下,容辛让他去医院,他总借口熬了草药,现在坏在了根上,治不好。
      “今天是二十七,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容辛将自己买的干果糕点放在赏雪亭的石桌上,走过去接过李渐青手里的扫帚,很自然地打扫了起来。
      李渐青神色困顿,带着一股深深的疲倦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嘴里念道:“二十七了,又是一年啊。”
      夏初白已故的消息容辛至今都没来得及告诉李渐青,心里存了一丝言不由衷的愧疚。
      他一边打扫,一边问起夏初白来。
      “师父,夏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渐青深吸一口气,好像就此陷入无法自拔的回忆中,末了,他什么都没说。
      “若要偏偏给一个人贴上牌子,我倒是真说不出来初白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是善人,可那冷漠却又那般让人痛心疾首。可他却并非是个真正冷漠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残留的李渐青脑海里的片段好好慢慢开始消退,他有些记不起来那个人笑的时候、哭的时候的样子了。
      容辛提起一个名字,就让他从登临的平野之上又坠下深渊。
      “都已经过去那么些年,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李渐青反问容辛。
      容辛苍白转过视线,不怎么自在地清扫着屋檐下的蜘蛛网,嘴里还支支吾吾东拉西扯编织各种谎言来填补自己无端生出的问题。
      李渐青身体越来越差,没等容辛解释出来大概,他就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容辛暗自松一口气,遂放下手里扫帚进屋去给李渐青拿来一张厚毯子盖在他身上。
      赏雪亭中还在煮酒烹茶,只是故人已逝,桑榆之年,身旁唯余一后人侍立旁侧。
      夜里乌云一散而尽,千里月色相同,李渐青醒来打了个哆嗦,不满道:“你这小崽子也不知道叫我起来,你是真不把你师父当回事儿啊。”
      容辛干瘪的扯了扯嘴角,直言道:“师父,我这里里外外都给您收拾了一遍了,你不过就是睡了半个时辰罢了。再说了,您一睡下我就拿了厚毯子又端来了火盆。”
      李渐青重重地咳嗽一声,眼底的愁容一扫而尽,只是心里念到了深处,不过半句诗讲尽平生罢了。
      只得两相忘,不能长相随。
      “回去吧。”李渐青突然说道。
      容辛提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转而以不解的眼神看向李渐青,见他神色淡淡,眼神早已飘向天际。
      “岁寒,凛冬……你此去蜀州虽是回了故土,但时局瞬息万变,你千万小心。”李渐青又说道:“你悟性不错,我能教你的都已经交给你了,这辈子的手稿笔记也传给你了,以后的路你就只能自己走了。”
      容辛心里跃起一阵不安,他总觉得李渐青话中暗含深意,好像……好像临终作别一般。他陡然回忆起当初母亲离世前的模样,两厢重叠,两个身影似乎在暗夜里叠加在了一次,一个虚幻,一个真实。
      虚幻和真实一齐刺向他。
      “我……我悟性并不好,还有很多都没来得及学会,你说过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不记得……我忘了,我什么都不会。”容辛索性破罐子破摔,心里苦闷在一瞬间发泄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更不知道李渐青会如何回答。
      但只要这么一直说下去,他就能感觉到自己还站在师父身前,还有那一瞬残存的温暖。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是行人,说到底牵绊再多也不过就是彼此过客罢了。”李渐青微微勾唇,伸手在容辛头顶揉了两下,脸上高兴之色掩过离别的悲苦,“多大的人了,还学不会。怎么着?你是还打算把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了就这把老骨头从坟里刨出来给你讲课啊。”
      “呸呸呸,您别胡说。”
      李渐青笑话他:“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可说的,再者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死不死的都已经看淡了。”
      “你会福寿延年,会寿比南山,会——”
      “打住,还想让我变成寿比南山的老王八蛋啊,行了行了,容小子,这人走到哪儿就是哪儿,你也得习惯。人这辈子总是遇见、错过、相逢、不见……有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事万物皆有法度规律可循,一如生老病死、四季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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