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颐轩一把将徐妈拽到一旁,他向着小南蛮步步紧逼,强迫容辛抬头对自己对视,他问:“你知道隔了多久吗?”
“三个月。”容辛嗫嚅道。
“是整整三个月零十六天。”傅颐轩强调道,说完他视线中潜藏着的酸涩最终还是肆无忌惮的倾泻出来,他向前一步,容辛就被逼得退后一步,越往后退就越无路可退。
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句箴言的刺激下,傅颐轩抓住一再向后退的容辛,眼神凌冽:“甭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小子必须将这三个月零十六天的经历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写出来,不容敷衍!”
众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情况不妙,文蓉一着急就把容辛拽到自己身后护着,抬眼觑见傅颐轩铁青的面色是一阵的心惊胆战,文蓉讪讪笑道:“容辛,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快回去换件衣服去,让小堂给你烧点水,你再洗个澡。”说完她又向着傅颐轩扫了一眼,眼见自家少爷铁青的面色稍霁这才推着容辛走出后院回到傅颐轩的小院儿中。
他那处正对着花园的小屋子还是和离开北平之前一模一样,只是炕上的木桌上却没有一丝尘土。
文蓉看他呆呆站在炕边也没说什么就径自朝着衣柜走过去给他拿出来学生装,专门放在容辛眼前,又说:“容辛,我看着你头发也长了,回头给你找个理头的匠人修一修。”
容辛一边应着好,就听到文蓉说起最近在北平发生的事:“舅老爷被派到鲁州公干去了,一时间这北平城上上下下的人都说咱们傅家没了靠山,于是那些个在商会里的杂碎们都合计在一起搞了个什么上书弹劾老爷。”
“怎么会这样?”容辛惊愕之余问出一句。
文蓉叹息一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抬起手轻轻按在肚子上:“有句老话不是说树倒猢狲散嘛,那些人都以为舅老爷是被贬官,紧接着受了舅老爷荫蔽的傅府就成为任人欺辱的鱼肉,都是黑心窝子的人好巧不巧凑到了一块,这连日来的弹劾都被舅老爷给拦下来了,有些也呈上去了,可他们所谓的上书不过就是请一些书生编造的虚假之言,上面看了也不信,但那些人似乎还想把这事给搞大。”
容辛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但也察觉到一丝不对,于是没等继续问话就将文蓉给请了出去,自己洗漱一番换上了夏天穿的学生装出门就看见傅颐轩此人如同一个门神一样抱臂立在门口。
傅颐轩先问他:“怎么?想好要怎么给我解释了吗?”
容辛觉得奇怪,蹙眉看向他。
傅颐轩当即恼怒,指着他鼻子说道:“别不把你少爷当回事儿,我既然说了让你一字一句写下来那就绝不是闹着玩的,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
容辛再次拧着眉,他有些闹不明白,好像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在傅颐轩面前有过嬉皮笑脸的时候吧,他刚想开口问最近铺子里的事就被面前的纨绔不由分说地拽着衣袖走出门去。
朱红的大门外还躺着一辆掉了漆皮的自行车,傅颐轩走过去将车扶起来,然后朝容辛拍了拍后座示意他走过去。
坐在自行车上,双手谨小慎微地揪着傅颐轩衣角的时候容辛恍然回想起以前傅颐轩载着自己从东城到西城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忽然间,傅颐轩开口打断他的回忆:“我之前不是不去救你的,只是我去了之后你已经被龙虎寨的人救走了。”
容辛没有说话。
傅颐轩接着说:“后来,我去龙虎寨找过你。”
容辛说:“我知道,文蓉姐和小堂他们都说过了。”
傅颐轩说:“不要怪我。”
突然间,他停下车,容辛也跟着他下车,两个人在街角的拐角处四目相对。
街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几匹军马奔驰而过呼啸卷起土路上的黄沙,容辛忽然埋头小声说道:“我也没有怪过你。”
“你说什么?”
容辛别扭地抬头一举一动都落入傅颐轩的明眸中,他说:“我没有怪过你。”
傅颐轩身上果然还是孩子气多一点,听了容辛的这句话之后他那铁青色的脸总算是一扫而去,又朝着容辛勾唇微微一笑,活像是得到了糖果奖励的稚童一样。
容辛乍然失笑。
傅颐轩质问他:“你笑什么?离家三个多月你到还有理了是不是?”
容辛仿照这傅颐轩最初的样子调侃道:“那可是整整三个月零十六天啊。”
傅颐轩:“你知道就好。”
回头上了车,傅颐轩载着容辛一直到了学校门外,容辛下车的时候又是一阵恍惚,他心想倒也不用一天就攒齐所有的恍惚,但傅颐轩好像对此十分欣喜,没等容辛反应过来就已经停好车带着人进了学校。
校门口一群穿着长衫的学生手里拿着横幅准备上街,容辛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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