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七天的实验之后,傅颐轩最终相信容辛抓得药的确是用来救他的药。
这一连七天容辛都是在傅颐轩的房里过的,即便是有一天他抓住空隙回到自己房里,不出一个小时他又会被傅颐轩揪着领子提到纨绔房中。
文蓉也是天天过来看他,有时看见傅颐轩和容辛吵闹,她在一旁嗑着瓜子活像是坐在德和园台下的看客一样。
看戏的不只是文蓉,还有之前小堂请来的那个大夫,这些天里容辛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姓名。
这位大夫如今是北平城里的神医,还是杏林世家,名叫何开景,年俞五十,住在城东的老旧胡同里,而且他还不是北平人。
据何开景自己所说他是福州人,应该还是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后来父母亡故他就被一个路过福州的江湖郎中带走了,跟着老郎中学了十多年的中医后,又去了海外一趟。
但海外几百年的东西与华夏传承千年的医学相比实在提不起何开景的兴趣,于是他出国仅一年就又回来了。
那是师兄出走自立门户,师父病逝,偌大的一个师门亟待他的传承,可惜的是,何开景眼光高、要求不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年南来北往愣是没找到一个合眼缘的徒弟。
自从那日小堂把他请回傅府之后,为了方便治疗,傅颐轩直接在府里给他安排了一处住所。
于是,何开景便借着居住之便总是在容辛身边问先前给他开药的大夫是谁。
在龙虎寨的时候,容辛因为李大夫那狗脾气没少挨骂,但又因为那个人少受了很多痛苦,他还记得李大夫将他放进药水之中时嘱咐的话。
“以后你就是走出去,被人发现你被人下蛊,或者被人发现我开的药方,你可千万别给我秃噜出去。”
因为李大夫的一句嘱咐容辛不能说出真相,于是遮遮掩掩地回何开景:“是一个偶遇的江湖郎中,我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何开景听完满脸皆是遗憾,他说:“给你看病的这人用药极为大胆,但药量却是极为考究,要不是你说是江湖郎中,我还以为是我那亡故多年的师兄诈尸还魂了。”
傅颐轩坐在一侧的书房里竖着耳朵仔细听隔壁的动静,但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有很多东西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想起来自己和容辛此时还置着气,他也只能闷闷坐在椅子上一个人自顾自地烦躁。
不过他也就是自己烦闷一会儿,还没等那边说到兴头上他自己就已经坐不住了。
傅颐轩从书房里出来,端过小堂熬好的药差人给他推开房门,小堂看着样子就先走了。
进门之后,傅颐轩将药放在桌上,先是赶走了两个围观的看客,等文蓉和何开景离开之后,傅颐轩这才把药端到容辛面前。
“刘仁良之前还给我打了电话,问你又干什么去了。”
容辛问他:“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没有给我请假?”
傅颐轩坦然回道:“当时事发紧急……”
“所以……你就给忘了?”容辛如此问道,但他并没有指责傅颐轩的意思,毕竟上课还是他自己的事,既然没有请假旷了课就要做好受训的准备。
正想着回到学校之后刘仁良会怎么处罚自己就听到傅颐轩宽慰道:“我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就在家里躺几天,等彻底恢复了再去学校。”
他倒是忘了面前这位爷的身份,用李宣霖当初喋喋不休的夸奖之词而言傅颐轩就是刘仁良各种头一人、头一号,地位也是旁人无法攀比的存在,有他出面向刘仁良解释,自己还在担心个什么呢。
容辛嘴角渐渐勾起,自嘲的笑了两下,要是此刻他能恢复一两天就能彻底病好那倒也不至于在龙虎寨修养那么长的时间。
就在容辛在家中修养半月之后,那个有名的《识海日报》出事了。
临到七月份,天气变得尤为炎热,北海附近大松树下总是围着一群人,偶尔也有穿着西装年轻人和穿着新式衣裙的姑娘们约会。
容辛来北海玩还是第一次,画舫上的游人吟诗作赋,周边还围着一群穿学生装的少年。
容辛之所以跟着傅颐轩出来还是因为一个人——新雨。新雨所在小班的老鸨病逝之后,其他的姑娘们都没了去路,有些人跟着大老板做了小妾,有些则是南下去做生意。
但这些有去路的人她们早已是准备好了去处,唯有新雨不一样,小班的老鸨就是她的养母,如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她自然也没了去路。
两天前她找人给傅颐轩递了一封信约她出去,傅颐轩想着这个时间也可以带容辛出去逛一逛,于是两厢约定好在北海见面。
约定好见面的这一天,容辛和傅颐轩在画舫上足足等待了四个小时都没有等到新雨来。
傅颐轩直觉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于是他让容辛先回傅府,他去八大胡同看看新雨。
“我和你一起去。”
容辛和傅颐轩从北海出来,折过弯拦了两辆黄包车急忙奔过去,临到新雨所在的小班胡同前时,黄包车猛然停下了,前面的车夫回头说道:“先生,前边过不去了。”
傅颐轩搀着容辛从车上走下来,走到胡同前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有不少人还是记者,手里拿着硕大的相机一个个争前恐后地朝里边挤。
傅颐轩走过去拉过一个路人询问道:“劳烦问一句,前边胡同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死人了吧,这小班走得几乎都没人了,谁知道在这当口竟然死了人。”
容辛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路人还在喃喃说着些什么,而后他就看到有一伙人从胡同内里的小院儿中抬出来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
尸体的手腕露了出来,一只细腻通透的翡翠镯子映入容辛的视线之中,那只镯子他好像在很久之前见到过。
就在此时,一队警察从小院里走了出来,一个个面上都是一副阴云密布的惨淡样子,有一个年纪稍轻的刚颤巍巍地走出院子就找了个墙边呕吐起来。
记者们见此情景蜂拥而上,将那帮警察团团围住:“请问,对于刚刚发生在这里的命案你们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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