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颐轩屏退的容辛回了自己房里,好不容易摊开本子,他自己又趴在桌子上,心里还是惦记着在那日旧书铺子里看到的西装男和那个墨白社记者。
不出意外,再有七天左右,傅颐轩就会准备出发,要是现在不搞清楚,等一顿时间回来之后物是人非,到时候想要查清真相就更难了。
但容辛心里还放着一件事,之前傅颐轩说将梅朵交给了一个西洋来的心理医生,现如今他会来都快有三个月了,一直以来因为顾忌着梅朵的治疗都没有和她见一次面,实在有负兰泽所托。
就这么想着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摊开了本子,那个时候的作业其实很简单,理科费脑子,文科费笔墨。安排这个作业的老师恰巧就是宁则,他讲起课来生动创新,可以遇到安排作业的时候就像是个冥顽不灵的老秀才一样。
傅颐轩知道他有作业倒也不奇怪,这段日子西洋勘探队屡屡在西北地区进行考察,一会儿发现这个东西,一会儿找到那个东西,随便出土个瓶瓶罐罐就要大张旗鼓的宣传一番。因着这个原因,傅颐轩和宁则几乎是天天来往,两人说罢工作还要时不时的交流一番容辛。
一来二去,傅颐轩也就知道容辛背负的作业了。
新世界是商人开办的报社,为了牟利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新闻,但夹杂在家族企业和傅颐轩之间的宁则就有些为难了。
傅颐轩找过他很多次,试着让他将那些所谓的新闻开除版面。
他对宁则说:“如若洋人将他们的行为一再科学合理化而宣传给大众,这只会让老百姓越发觉得他们这么做是正确的,随即洋人会利用科学研究一词将数以万计的宝藏运回国,到那一天所有人被潜移默化的思想所蒙蔽,认为洋人做的是正确的。你有没有想过,后世始终会站起来的,他们也需要研究,我华夏上下五千年灿烂之文明不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而在蛮夷粗鲁之辈手中,我们的子孙后代因我们的疏忽而焦头烂额,到那时,你我就真的成了历史的罪人。”
宁则顶着压力撤了两次洋人的新闻,转而将傅颐轩的两篇文章发表了出来,直到他亲爹来兴师问罪之前,宁则和傅颐轩的交流还是分外亲密的。
但如今却变了,宁则因为肆意修改报纸内容而被宁家关了禁闭,关禁闭之前倒是留了不少的作业。
容辛宁愿他被关的猝不及防一些。
起初,盛元修还是在傅府的主院里转来转去,看得无聊了一回头却发现小南蛮子不见了,他立马问一旁的傅颐轩:“傅少爷,你那个小助理呢?”
傅颐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活去了,他可没工夫陪着盛少爷在这瞎逛。”
盛元修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大咧咧的捧腹一笑,十分熟稔地用肩膀碰了一下傅颐轩感叹道:“傅少爷,不说我说,你这命可太好了。”
傅颐轩冷哼一声:“那倒也没有盛少爷你这么好的命。豫州盗墓世家,盛府里出来的厉害人物,居然有一天也会找上我,你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呀!啧啧啧。”盛元修接连感叹几声,“防不胜防啊,没成想我这本就浮于表面的身世这么快就被傅少爷发现了。”
傅颐轩罕见的没有和这人掰扯,他直接问道:“你今天来总不会是因为无聊这才想来的吧?说说吧,你给我的那枚玉环背后还有什么离奇故事。”
盛元修笑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徐骏峰的人回到北平了,这几日在抱古斋门口盯着我,于是我就打算祸水东引了。”他前半句还是正常语气,后半句就实属是欠打的话。
傅颐轩当即就送他一个招牌白眼,心想狗东西这招玩得妙啊。
不过说起认真的事来盛元修也是绝不含糊,他说这玉环的来历就是他那天当着傅颐轩面儿交代的故事,其中并无杜撰虚假之言。
但有一点,盛元修在寻找玉环的时候发现和他一齐寻找玉环的还有两拨人,一拨是东洋人,盛元修说:“那帮东洋人倒是神出鬼没的,他们让徐骏峰出面代替他们,至于本尊我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
傅颐轩一猜他口中的东洋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川左雅治那帮人。
还有一拨西洋人,之前多次在北海范围内的地方进行勘测,他们那伙人和东洋人的目的很不相同,盛元修恰好就见过西洋人的头目。听他说是个大胡子男子,一头的金色卷发,眼睛还是蓝色的。
傅颐轩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他描述的这些特征,基本上大多欧罗巴人都有,倒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等他亲自前去北海看一看那西洋人的庐山真面目了。至于徐骏峰,他不过就是川左新养的一条狗,这条狗还是受了胁迫的,说不定有一天就会犯了病一口咬在他主子脖子上。
“徐骏峰背后的主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不再盗掘古物。”
“那是什么?”盛元修问道。
“长生。”
“啊?”盛元修脸上更加迷惑了,“什么玩意儿?长生?”
“就是长生,为了寻求无限的长生。”
盛元修一听,两眼发木,嘴角向下一撇,是他不懂了。
“这寻求长生?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吧。”
逢阙嘴角一抽,斜眼扫过自家少爷喋喋不休的嘴。
长生这种东西说来实在虚幻,前有秦始皇寻求长生之法,后有汉武帝迷恋药石以求长生,古人对长生倒也是真的存了心思的,譬如逍遥游中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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