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由陆微之寄出的信一直在容辛手中存放了两个月,后来他寄出那个地址的所有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
五月初,容辛快要过生辰了,初一那天容府的二奶奶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他的小院里,二奶奶已经上了年纪了却风韵犹存,她来时穿着一身翠绿色倒大袖旗袍,袖子是珍珠提花,面若桃花,眸带春水,一看见容辛她立马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拉住他。说要给他办一场生辰宴,不待容辛同意就说自己已经宴请了七大姑八大姨,到时候容辛只管出席就是了。
要知道以前的二奶奶那可是恨不得打容辛在娘胎时就弄死他的,她会这么好意属实是罕见,容辛尚且也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只是问:“二姨娘,我已过了十八,一切从简就好。”
二奶奶捏着帕子掩面笑道:“男子二十及冠,这可是人一生的要紧事,马虎不得。”
说完,她慢条斯理地离开了,看她那神情似乎还挺愉悦的。
等她离开后小墩儿才从正房门里走出来,他一手还端着茶水,走到容辛面前放在石桌上,突然开口说道:“少爷,二奶奶可是打以前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我看她要给你筹办生辰宴准没做什么好事儿。”
容辛拂手道:“随他去吧。”转头他就问小墩儿这些天交代他办的事儿,“你打听到陆微之的消息了吗?”
小墩儿说:“之前托人在北平前往迪化的那一带都打听过了,说两个月前却是有几个人乘坐马车前往迪化,只是其中有个人在车上一直昏迷不醒。按少爷的说法,那傅少爷的身体不应该早就痊愈了吗?”
容辛心下也想着是应该找错了,可这几率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他也要去迪化,这次离开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小墩儿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男女情爱什么的他看不懂,可自打容辛从北平回来之后他们再次相见,小墩儿觉得少爷身上有很多变化,以往的时候他总是将所思所想埋在心里,看起来阴郁沉沉的。
现在好了,容辛会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了,小墩儿叹息一声:“少爷,你要离开蜀州,这次我还是会帮你离开。”
“好,不过现在还急不得,这次要走我要带走烁风,谷雨就留给你照顾,等过几年我回来接你们离开。”
小墩儿听到这话也只是笑一笑,他从能活着回来的那天开始就不打算再离开蜀州了,“我就不走了,少爷你带着烁风和谷雨好好过吧。”
谷雨是个小姑娘,就应该在温室里长大。从那天决定带她回来抚养的时候,容辛就在想这小妮子出生太苦了,他要尽可能的弥补谷雨,但一切的进展都似乎偏离了方向,他还是不得以要和谷雨分开。
听湘西城隍庙里的老乞丐说,谷雨的亲娘是被买来的,她那丈夫又懒又穷,后来还学人家有钱人进烟馆子、赌.博、嫖.娼没有那人不沾的,后来他输了钱就被赌场的掌柜的拖到门外剁了手指,后来修养好了之后又偷拿了谷雨娘攒下来的钱去青楼。
最后,那人死在了青楼,老鸨觉得死了人晦气也没有声张就让抬着尸体投进河里喂了鱼虾。
只可惜了谷雨娘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她挺着大肚子沿着河找了三天三夜,后来还是在官府打捞队的帮助下捞上来一具泡得发胀的尸体,“可捞上来有什么用呢,没钱啊,没钱怎么下葬了,就连一副棺材板都买不起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好一点的还能被人收尸扔到乱葬岗去,不好的就是外边的野狗给吃了……”那老乞丐连连叹息几声,对容辛说,“少爷,您是好人,这我看出来了,这小娃娃实在太小了,扔给我们养活不了啊。”
正在思索之际,谷雨的奶娘突然冲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开心:“少爷,谷雨会叫人了!”
“你说什么?”容辛立马站起,急匆匆赶回房,进到屋里谷雨躺在摇摇床上露出憨笑,两只小手还拍打着,小脚也紧跟着扑腾着。
容辛将她捞起抱在怀里,轻轻的晃了两下:“谷雨,你刚刚说话了?你说什么了,再叫一声给师父听好不好?”
“呀呀……”谷雨笑得很是开心。
奶娘引逗着小谷雨说话:“谷雨,谷雨,快给你师父叫一个,刚刚你叫了什么呀?”
谷雨又笑了笑,忍不住伸手在容辛肩膀上连连拍打:“爹……爹……爹爹……”
容辛、小墩儿还有奶娘三个人挤在屋子里笑作一团,容辛伸手点了一下谷雨的小鼻子:“你个小机灵鬼,我可不是你爹,要叫师父……师父,记住了吗?”
“爹!爹!”
奶娘笑道:“别说这小娃娃念得还格外的清楚呢。”
小墩儿说:“当个闺女养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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