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迪化之后,容辛就彻底失去了方向,他本打算重新折返去幼泽,但陆微之寄给他的信上说的是迪化,容辛思索再三决定在迪化停留一段时间。
但迪化的情形也不是很好,匪患日益严重,有时候走在大街上就有人背着枪骑着大马飞奔而来,仔细一看那些骑在马上的人居然是洋人。
当地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时局之下保命要紧。
到第七天的时候,容辛想即便是傅颐轩他们走得再慢也应该到了,但每每都看不到他们的马车,就在这时候,他所住的房间突然被人敲响了。
青天白日之下,容辛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烁风紧跟着屏住呼吸,两人都十分的紧张。
门外敲门的人说:“容辛,我是谢楚生。”
谢楚生?
要是在以往的时候容辛或许当即就给他打开了房门,但现在他不敢了。在琼州的地牢里林佑桉和他关在一起的时候,林佑桉说过谢楚生是林佑桉安置在北平的一双眼睛。
他和傅颐轩的一举一动都在谢楚生的监视之下,经由他的眼睛将在北平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林佑桉。
门口的谢楚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容辛的不对劲,他又敲了两下房门:“容辛,你在里边吗?”
容辛让烁风躲到自己身后去,他上前紧紧捏着匕首:“你是谁,你还是我认识的谢楚生吗?”
谢楚生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在琼州所发生的的一切,他向房中的容辛解释道:“我是,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我,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点儿误会,但这些误会我都可以解释,而且我还能告诉你傅颐轩的下落。”
容辛一听到傅颐轩这三个字的时候当即就松懈了一瞬,但他很快就重新握紧了匕首。
现在谁都不能信,人面兽心,谁知道面前纯良无害的人会不会在又朝一日将匕首刺向自己,尤其是谢楚生这种聪明人。
可接下来谢楚生所说得话却让他不得不打开房门,谢楚生紧贴着门口低声说道:“之前在北平是我救得傅颐轩,我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但是当时傅府的其余人等全部被我转移到了冀州,我不确定他是来了迪化还是先去了冀州。你来迪化之前收到过一封陆微之的信,那是我找人仿照陆微之的笔迹寄给你的。”
‘吱啦一声,房门赫然打开,容辛出现在谢楚生面前,再一次见到容辛面的谢楚生陡然松了一口气,他浅笑了一下:“你没事那就好。”
容辛沉默着让出一条让他进屋的路,等谢楚生进了屋子,容辛才开口问他:“你当时是怎么救的傅颐轩?”
“陆参谋长手下的旧部和我一直有联系,在陆参谋长出事之后,他就主动联系了我。当时,我和洋人之间也有交流,我们利用洋人的松懈,顺道和警署的黄科长打通了关系,这才救出了傅颐轩和陆微之。”
陆茂学的旧部曾在傅庭生卸任商会会长之时就出面过,那些人很是忠诚可靠,容辛不会怀疑他们。一想到最初谢楚生正是将自己带到陆家见到陆微之的面这才有了进入傅府做事的机会。
谢楚生是陆茂学手下的人?
这个疑问盘旋在容辛头顶久久难消。
谢楚生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容辛都不会相信,于是他直接拿出一封陆茂学交给他的信物——西夏金佛。
“你对它肯定很熟悉,这金佛是当初傅颐轩托付陆茂学保管的,我当初在陆公馆与陆参谋长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将金佛交予我,他说过,这东西会是你们相信我唯一的凭证。但这凭证不能长此以往的被我带在身上,我和宁则老师已经被北平的洋人全国通缉了,被逼无奈宁则远渡重洋,而我则在三日前来到迪化。”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楚生说:“这很容易,现如今迪化在沙俄的管控之下,汉人一般不会来此,只要有一个人进来就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而且你每日都在入城的城口等待傅颐轩,因此我要找你并不困难。”
容辛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去城门口确实有些太过频繁了,也正是因为这种频繁才会让自己被当地人注意,只是这里人绝大多数都不会说汉语,他没想到的是谢楚生居然还会当地人的语言。
以前容辛总以为他会是普普通通的新闻系的学生,还当他以前说过的和自己一路人是认真的,看来当初只有自己当了真。
容辛继续问道:“我当初到北平第三日就遇到你,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是。”谢楚生坦然,“确实不是,当初你离开北平之后我就收到了容老爷的电报,电报上写了你舅舅苏修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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