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也不多问,劈口就质问他为何要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李承乾故作惊愕状,回禀父皇说根本就没这事,是四弟诬告他。李世民知道太子是不会在自己面前承认这件事,也就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不休,而是声色俱厉地痛斥太子所犯的过失,新帐旧帐一块算。
李承乾自知有过,加之失宠于父皇,自是不敢替自己辩护,只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默默地听着,半个字儿也不敢吐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李世民见儿子乖乖地听自己教训,心里多少舒服了些。狠狠地数落了阵儿子后,他突然打住,伸手从侍女手中接过精美的茶具,揭下紫色盖子,又吹了吹直冒出来的热气,然后贴在嘴边啜饮了起来,以滋润发干了咽喉。这时,李承乾见父皇不吱声了,就大胆地抬起头望着父皇,满眼都是乞求的神情。说实话,他已跪了好长间,膝盖生疼两腿也发麻,难受极了,此时就巴望着父皇声音和悦地对他说句起来吧。依往常来看,也该到了父皇宽恕他的时候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李世民只顾品饮清香扑鼻的佳茗,脸色依然是那么阴沉可怕,压根就没有放过儿子的意思。对此,李承乾感到非常失望,同时也意识到此次非同寻常,恐怕父皇还得斥责自己一顿,末了还得把废黜之类的话搬出来吓唬他。当然,父皇的吓唬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准这回就动真格了。
过了好长时间,李世民才把茶具搁放在几案上。他咂吧了下嘴唇,然后抬眼盯着长时间跪在地上的长子,居然一点也不心疼。默然会儿,他又改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教训起太子来,虽声色温和了些,然言词依然是那么尖利那么强硬,一副非废黜太子不可的姿态。这可把李承乾吓坏了,眼泪都快流出来。
好在这时,房玄龄从殿外走了进来。他看见太子跪在地上,不由一阵惊惑,但很快又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太子又犯错了,忍不住皱着眉轻叹了声。他疾步走到皇上跟前,毕恭毕敬地弯腰向他施了一礼。李世民见了心腹大臣,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迁怒似的瞪了他一眼,沉着声说句:
“房玄龄,朕命你为太子少师以训导太子,怎么太子倒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朕问你,你这个太子少师是怎么当的啊!你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太子殿下又怎么啦?”房玄龄见皇上怒容满面,不由一阵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拱手问道,“若是微臣之过,微臣甘愿受罚,请皇上明示!”
“朕来告诉你吧,方才魏王来过,说是昨夜太子命人潜入魏王府行刺。”李世民瞪了眼跪伏在地上的太子,然后抬头望着房玄龄说道,“幸好魏王机警,才没让那刺客得手,否则朕得承受丧子之痛啊。玄龄,你也知道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可太子偏偏要这样做,这能不让朕痛心疾首吗?”
“太子,真有此事吗?”房玄龄大惊失色,扭头望着身后的太子,难以置信地问句,“这事干系甚大,殿下你可得如实说,这样皇上才会原谅你!”
“房大人,本宫刚才已向父皇说了,确实没做过此事。可父皇不信,还痛斥了本宫一顿。”李承乾委屈地说道,“再说魏王没有证据,这不是在诬告吗?”
“太子生性仁厚,当不会做这种天理不容之事!”房玄龄听后,心里踏实了些,望着皇上说道,“皇上,行刺皇子乃大事,当得证据充分方可下定论。”
“正因如此,朕才没有把他打入死牢!”李世民严厉地说句,“可朕相信魏王不会做诬告太子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心里最明白,哼!”
“儿臣知父皇宠爱四弟,对四弟的话深信不疑,而对儿臣则是另眼相看,倍加冷落。”李承乾略带怨气地说道,“父皇,您这样做,对儿臣公平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是大逆不道!”李世民气忿地呵斥道,“你指责父皇偏爱魏王,不宠爱你是吗?可你也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宠,想想你这几年所作所为,哪件事令父皇我满意。不久前宠幸男嬖,今又派人刺杀自己的亲弟弟。这事虽无证据,却也不能排除你没做。你是太子,本当事事为天下人之楷模,可你所做之事哪像太子!你……你太令朕失望了!”稍顿,又怒不可遏地指着儿子吼
第180章 兄弟相残【十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