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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住。
      徐长索眼神中含着不耐和冷酷,不经意地抬起目光,对上谢菱的视线,怔了一下,下意识松开脚。
      眼神也变了,似乎有意放柔:“谢姑娘?”
      谢菱浅浅笑了一下,朝他回礼。
      指挥使执行公务,谢菱不打算打扰,就没多说什么,径自朝前走去。
      徐长索却在身后跟了上来。
      “谢姑娘去哪儿?我送你吧。”
      谢菱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那个乱糟糟的场面。
      “徐大人,那边不用管了么?”
      徐长索没有回头:“剩下的,他们自己可以处理。”
      谢菱一时无言,想着拒绝的借口。
      徐长索又补了一句:“现在城里不安全。官府说是窃贼频出,其实是陛下在抓人,谨防被牵连。”
      这些掌权者,怎么这么爱抓细作。
      谢菱想了想,干脆坦言道:“多谢徐大人好意,可是我与三殿下有约。”
      徐长索早就知道她与岑冥翳的关系,瞒他没有意义,他作为与皇家亲近的指挥使,自然不敢胡说。
      而且,搬出三皇子,徐长索要是有眼色,也就知道他不适合同行了。
      不仅不适合,还很没必要,难道皇帝会到儿子身边抓人?
      谁知,徐长索听后,脸色紧绷了一瞬,似是被烈火灼烫了一下一般难受,竟是沉下声音,更坚决道:“请让在下护送姑娘。”
      谢菱无言。她能拒绝么?对方可是指挥使,他有权跟着任何他想跟的人。
      谢菱只好同意,心道尊贵的指挥使之能让尊贵的三皇子去打发了,等见到岑冥翳再说。
      他们并肩而行。
      看见谢菱去的方向,徐长索道:“谢姑娘是与三殿下约在竹风院?”
      谢菱看了他一眼:“是。徐大人知道那个地方?”
      “去过几次。”徐长索颔首。
      名义上,那是岑冥翳在宫外的一个处理公事的场所,可岑冥翳身无公务,谁知道他在那里处理什么公务。
      徐长索掌心捏紧,心中如被酸水侵蚀。
      说来奇怪,他从小被教育,万事以皇家的利益为先,可那场中秋围猎,即便发生了八皇子暴毙那样的大事,也仿佛只是在徐长索心中燕过水面,轻点涟漪。
      他冷淡而麻木地应付着一道道指令,看似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处理八皇子的尸体,亲眼看太子入狱,都不曾让他有一点的波动。
      反而是谢菱趴在岑冥翳背上,两人的身影叠在一处离开的画面,反复出现在徐长索脑海中,让他心神不宁,烦躁不已。
      那是嫉妒。
      徐长索终于承认了,他对三皇子,的的确确就是嫉妒。
      不仅仅是像最开始那样,羡慕三皇子还可以拥有跟心仪的女子平静相处的时光,而是完完全全地因为三皇子能“拥有谢菱”这一点,而感到刻骨的嫉妒。
      他知道自己内心想做什么。他想把谢菱夺到自己身边来。
      但凡是稍微想象一下谢菱与三皇子亲密的场景,他都像是要被液蚀穿肋骨一般难受。
      谢菱到了竹风院,岑冥翳不在。
      院里没有多少服侍的奴仆,大约岑冥翳并不常来。
      谢菱到时,只看到一个一身青衣的清秀小厮,人倒是很机灵,看了他们一眼,马上将谢菱和徐长索请进院中,也不知道是认出了谢菱,还是因为认得徐长索。
      谢菱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小厮甚至毫不避讳地打开了岑冥翳的书房,让谢菱坐在里面等,又对谢菱弯着腰陪笑说,他这就去通知三殿下。
      谢菱点点头,任他去了。
      小厮临去前,又看了徐长索一眼,温温笑了下,很快离开,脚步倒是麻利。
      徐长索像门神一般杵着,一开始没有进岑冥翳的书房来。
      这毕竟是皇子的地方,他懂得避讳。
      但是风冷飕飕的,这书房里挂着的羊绒帘子都呼啦啦地往谢菱脸上吹,失去了保暖的意义。
      谢菱就叫徐长索进来,把门带上。
      徐长索挪动脚步,依言而行。
      谢菱坐在岑冥翳的书桌边,桌上没什么摆设,有一个本子翻开着,里面全都是画,画得惟妙惟肖,很是灵动活泼。
      其中有一幅一下子吸引了谢菱的注意,一只毛茸柔软的兔子,爪子上绕着红绳,颇为可爱。
      这种童稚的意趣在文人的画中倒是少见,谢菱不由得认真多看了几眼。
      外面响起脚步声,谢菱以为是那个小厮把岑冥翳请来了,倒是挺快。
      可脚步走到近前,响起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三殿下,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今日在宫里呢。”
      谢菱猛地一惊。
      一旁的徐长索也皱起眉,紧张地握紧了刀鞘。
      这是岑冥翳的友人?
      谢菱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在岑冥翳这里。

第 117 章 侵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