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两人都没有好处。裴钰对我太过依赖了,这并不是好事,他也需要与别人建立情感联系。”
电话挂断。傅知雪蹲下来抱住脑袋,惨叫一声。
本来,如果他按照原计划回归现实世界的话,栀雪掉马那就在他的权责之外了,并不是需要担心的事。
但如今他留下,既是“傅知雪”,又是“栀雪”,还能穿好岌岌可危的马甲吗?
毋庸置疑,以裴钰的偏执,栀雪掉马是迟早的事。
芬里厄不知道自己喜爱的人类发生了什么灾祸,只能安抚地不停拱他,嗅他,希望他能开心起来。
“你真好。”傅知雪抱住它:“我要是你就好了,每天只需要烦心一顿三餐吃什么。”
芬里厄咬住自己的绳子递给他,江寰和何一鸿这几日很忙,遛狗的重任便交到混吃等死的傅知雪身上。
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还沾有方才灌溉的露水。晨曦微露,各种犬类在草坪上撒泼打滚。
他想起自家的牡丹鹦鹉来,自从学会“傅洛洛是个草包”后,每天晨昏定省,比闹钟还准地唱。傅洛洛忍无可忍,扬言要送给芬里厄加餐。
傅知雪看了看在前面领路的芬里厄,怀疑那一对鹦鹉恐怕给它塞牙缝都勉强。
芬里厄兴奋起来,狂吠两声,撒丫子拖着傅知雪向前狂奔。穿过一片树丛,两人来到一道木制篱笆旁,一位年纪与傅爷爷相差无几的老人出现在眼前。
头发花白,腰杆挺直,身着浅灰改良版中山装。要不是旁边拴着一条金毛,更像是出现在战场指挥部的角色。
那条金毛毛发蓬松,背对着他们,尾巴摇来摇去,不停发出呜咽。
芬里厄看起来十分兴奋,上前扑上去,金毛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惨叫。
“这是怎么了?”傅知雪奇道,往前探看。只见金黄色毛发包裹的脑袋深深卡在篱笆的间隙中,动弹不得。脑袋前边是掉落的玩具骨头。
傅知雪:……这只狗是蠢到把自己的脑袋送到篱笆缝里了吗?
对面的老人却老神在在,背着双手,求助:“小伙子,你看现在怎么办?”
傅知雪为难地观察。篱笆并不高,他可一脚跨过去,然后对着金毛的脑袋来一脚,把它踹回去。
可就怕这一踹……把狗给踹更傻了。
他眼神丈量了下金毛的脑部直径和篱笆间缝隙的宽度,摇摆不定,最后决定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解决,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物业。
老人看到知雪打算场外求助的动作,大喊:“别!”
傅知雪奇怪:“为什么?”
老人轻咳一声,解释:“我家狗对……物业过敏。”
这是什么奇怪的绝症?
老人继续道:“总之你要帮我,我一个人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是孤寡老人,年轻人要讲武德。”
傅知雪望向不远处的遛狗人士们,确定老头子是讹上他了。
老人:“我给你钱!!!”
傅知雪停下要走的步伐:“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于是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能劈开这道篱笆。
草丛里躺着一把斧子。
傅知雪捡起来,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感慨要什么来什么。
——不对,好端端地草丛里哪来的斧子?
忽略心头怪异的感觉,傅知雪提着斧子,比量着距离跃跃欲试。
虽然不太优雅,但为了生计,忍了。
老人开口:“你就是傅家那个傅知雪吧?”
傅知雪点头,他的脸在社区里也算小有名气,毕竟恶名远播,认识也不奇怪。
“听说你家快破产了,却被个冤大头给救了。”
傅知雪小臂使力,劲风扫过,一道深深的凿痕落在篱笆上。
老人言语挑衅:“江寰脑子是缺根弦吗?投资你们这条破船,恐怕赔得裤子都没了。”
傅知雪放下斧子,赞同:“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老人:……
“但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既然找了这么个慷慨解囊连裤子都给我的冤大头,当然要好好压榨。”
傅知雪一脚揣向有了裂痕的篱笆,篱笆咔嚓一声断裂,木头噼里啪啦倒下来,金毛还没来得及逃离,便被砸下来,挣扎两下,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看着,总觉得脊背发凉。
傅知雪拍拍双手:“但我有信心,傅家会在五年内逆风翻盘,我不会辜负江……任何人的信任的。”
“你倒是自大,”老人动容一瞬,转而冷哼道:“我奉劝你,离芬里厄那个姓江的远一点。”
第23章 抖落群星(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