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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夜整宿对江寰的体力毫无影响,手腕一扭,手术刀滑落数米远,留下一道淋漓血迹。
      裴钰欲反击,却很快被江寰一拳击中腹部,长腿一扫,砰!
      裴钰直直撞倒在走廊花盆处,完全丧失反击能力。
      江寰还犹觉不够,此时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来,这种不对劲体现在他格外狠辣的出手和过于平静的情绪来。
      他的表情是平和甚至淡漠的,这样毫无美感的暴力行为都能让他像赴宴一样从容优雅。他走到裴钰身边,半蹲,在对方愤恨的目光下,抓住他的拇指向后一掰。
      即使是裴钰这样痛觉迟钝的人,也猝然爆出一声足以让人心底发寒的痛呼来!
      江寰恍若未闻,抬眼,撞上了一双同样阴厉恣睢的眼眸,正挑衅地看着他。裴钰张口,无声说了什么。
      江寰瞳孔紧缩,暴怒瞬时袭遍全身,手下用力,又是一阵痛呼。
      四处都是围观的群众,保安挤过人群赶来,一时间却无人敢上前,实在是眼前呈碾压式压制的这个人,气势实在太过骇人。
      江寰对四周毫无所觉。
      “这、这位先生,放手……”一个保安哭丧着脸。
      江寰淡淡看他一眼,转身,人骨断裂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
      直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行凶的小臂上。
      ——是傅知雪。
      傅知雪低垂眼睫,整个人呈现一种虚弱失血的状态,仿佛一碰即碎。他说:“江寰,我疼。”
      江寰身上的暴戾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地狱回到人间。
      他甚至来不及管裴钰是否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单手环住傅知雪整个肩膀,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颊、脖颈、手腕,任何裸露在外的地方,检查他哪里受伤。
      他的手有些抖,傅知雪想。
      傅知雪的手轻轻搭在他另一只手上,摇摇头,示意他们离开。江寰拢住他的肘弯,将他横抱起来,走开。
      傅知雪趴在江寰的肩头上,向后探去。四处人逐渐散开,裴钰低头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双臂无力地耷拉下来,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而地上散落着些许食物,散发腾腾热气,应该是江寰给他买的早餐,可惜浪费了。
      “别看他。”江寰道,强迫傅知雪重新回到他怀里。
      裴钰总能在栀雪心软的那一刻,再狠狠捅傅知雪一刀。
      对裴钰而言,这没什么问题,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无论是被傅知雪毁容还是被下药,他都用了自己独特又偏激的方式进行反击。
      尽管在栀雪面前,他是那么柔软无害,披上的那一层温柔又执着的少年人的皮囊,足以叫任何人动心。
      到如今,傅知雪已经累了,裴钰如此浓烈的爱与恨,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让他时刻喘不过气来。他可以说这是自己硬要扮演两个角色、遵循剧情结下的恶果,他或许可以无视、忍受一切报复。
      但不该牵扯到江寰。
      江寰右手那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刀伤,贯穿整个掌心,皮肉在刀刃的狙击下隐隐翻出,可以想见,他当时是以多大的力气来拦截住这把致命的刀刃的。
      医生沉默地为他消毒包扎,为男人对疼痛平淡的反应心惊。
      江寰甚至还有闲心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捂住傅知雪的双眼:“别看。”
      傅知雪拔开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江寰包扎地绷带。
      江寰笑:“心疼了?”
      傅知雪不说话。
      没得到想要的答复,江寰也并不失望,起身道:“走,去把早饭吃了。”
      “嗯。”傅知雪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
      江寰愣。
      傅知雪说:“心疼死了。”
      长风扫过,晨曦轻纱一般拢在办公桌、病历和两人肩膀上,傅知雪仰头看着他,好像刚才的话是梦呓一样。
      但两人都知道,不是梦。
      江寰喉结滚动下,有些狼狈地躲开对方的视线,说:“三次了。”
      傅知雪:“?”
      “算上这一次,已经三次你遇到危险了了。”江寰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第25章 刀锋(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