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窒息的哀鸣。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好像一年四季没有停似的。
傅知雪重又回到医院,这几天傅爷爷总是吵着要出院,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再观察半个月。
“我觉得我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傅洛洛劝说得嘴角燎泡才好歹把老人哄在病床上,姐弟俩相视苦笑,到得医院外的临水小汀处,蝉翼薄纱随风鼓荡,像蚌壳亦像帆。
“江寰怎么没跟你来,我一直在听爷爷念叨。”
傅知雪伏在阑干上,身形舒展犹如在阳光下慵懒的波斯猫,闲闲道:“不知道,他这几天都好忙。”
傅洛洛思索一下:“大概是为了芬里厄和江氏合并的事吧,你不知道?”
“?”傅知雪奇道:“他不是一向不愿意和江爷爷有商业上的合作吗?”
江寰这人有一点不同于其他二代——不愿和自家产业产生交集更倾向于白手起家。
这点其实也并不奇怪,许多人在步入自家高层之前都会去别的公司镀上一层金。但江寰无论是作风还是言行上,都明确透露不愿与江氏产生任何交集的讯息,这绝不是所谓的自尊心作祟。
但什么契机又让他放弃多年来的坚持呢?
傅知雪想不透,闷闷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傻孩子,”傅洛洛目光怜爱:“这才是真正的男友力,闷声作大事,你就乖乖当他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好了。”
傅知雪被这句“小公主”雷得不轻,刚起来的磕睡也瞬间清醒起来。
“不过也有迹可循,他这几天拦了高氏不少项目,这是要搞事啊……”
傅知雪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困意绑架了他的眼皮,让他的意识越坠越入到更深的黑暗中。身旁人来人往,有人在他身边替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让他更安心地迷糊了。
一道冰凉的指尖逐渐靠近,就要触摸到他脸侧——
傅知雪一下子清醒过来,侧头望去。
是高晋言。
傅知雪脑袋还有些强行被激醒的混沌,对方的身影笼罩在一团光中,他问:“高晋言?你来做什么?”
高晋言自嘲:“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
傅知雪起身与他擦肩而过,就要离开。
“海水的味道怎么样?”高晋言在他身后问。
傅知雪停下步伐:“挺咸的。”
“不仅咸,还苦,沙子也会膈得嗓子生疼。”高晋言说:“落到这样的海水里,又是什么感觉?”
傅知雪侧过身:“你应该比我清楚。”
高晋言轻声说:“不,恰恰相反,我根本就不一点没印象了。我只记得当时好像有无数只手拽我下去,另一双同样冰冷的手却拼命把我往上推。”
他步步靠近,往日多情的桃花眼鹰隼一样紧盯着眼前人:“事后我高烧两天,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年落水后,浑身是水的高晋言昏倒在酒店门口,被闻声而来的前台救下,在医院里高烧昏迷两天。
傅知雪脊背后仰,拉开这过于近的距离:“你知道了。”
高晋言眼神仔细剐蹭着眼前青年的每一寸表情,从他下垂的眼睫道镇定的嘴角,喉结滚动:“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录下了那晚的情景,我认出来是你。”
傅知雪头疼:“百密一疏。”
摊牌前,高晋言设想过无数次对方的反应——慌张的、极力否认的、厌恶的……却未料到这一种情况。
云淡风轻,连否认都懒得否认。
手指死死抓住阑干,以至指节泛出青白。高晋言的嗓子里好像有无数滚烫的石块在剥剥作响:“你为什么……”
傅知雪掀开眼皮,清亮的两只眼,穿透对方的脸,直直勾住他内心最龌龊的念想。
他不解:“你是来感谢我八年前的仗义相助的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他为什么一直纠缠着不放。
纱帘遮住两人交缠的身影,高晋言喉咙痉挛,面皮剧烈抖动,几乎要压抑不住汹涌又卑微的情感。
他低下头,抓住青年的下巴,就要吻他。
啪!
傅知雪嫌恶又不解地看着他,打了他一巴掌。
下一瞬,傅知雪正要脱身,却被对方压在柱子上,阴影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高晋——”
“你个兔崽子王八羔子!!!”
傅洛洛神兵天降,炮弹一样地冲到亭子内,LV包包从天而降,把两人一下子砸开。
“老娘早知道你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连老娘的心肝宝贝老弟都敢打主意我日你祖宗!!!”
傅洛洛火神附体正义降临,脏话不带喘气地飚完,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力道大得傅知雪脸皮都一阵风。
巴掌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傅洛洛瞪大眼睛:“你还敢躲?!”
第38章 刺穿心脏(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