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有一丝挫败感,昨晚他都那般努力了,赵翎城竟然还能够起床,还起的比他早。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去找人。赵翎城脸皮子薄,万一昨晚那里伤着了,多半会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他得仔细着点。
院子里有个小厮在那扫地,沈誉随口问道:“赵侍卫呢?”
小厮行礼恭敬地回答道:“见过王爷。赵侍卫听您的命令一早便背着包袱去暮月城了。”
沈誉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厉声问道:“谁跟你说本王让他去暮月城了?”
小厮如实答道:“赵侍卫亲口说的,他说您喜欢喝暮月城的桑塔酒,让他去买些回来。”
桑塔酒只有漠原的夜市有卖,暮月城哪里有!
想起昨夜赵翎城异常的热情,沈誉心中莫名的慌乱,他抬脚往赵翎城的院子跑去,径直推开了门。
里面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人气。
床褥都已经收起来了,整整齐齐地放在不远处的柜子里,之前挂着外衫的木施上现在空空一片,永远为他备着热茶的茶壶如今却是冰冷。
沈誉疾步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一看,里面亦是空空如也。
这一切都在向沈誉传递着一个信息,赵翎城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
沈誉不明白,赵翎城为什么要走,是他做错了什么吗?那赵翎城也应该跟他说啊,他可以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算什么,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做什么,玩物吗?分明昨晚还说好等他攻打齐国凯旋他们便成婚的。
不对。
昨夜赵翎城哭了,就在他说等攻打齐国凯旋他们便成婚的时候,他问赵翎城为什么哭,赵翎城说高兴的,沈誉仔细回想了一下,赵翎城那时候的表情不完全是高兴,还藏着几不可见的悲伤。
甚至在之前他们交融时,赵翎城都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一次次地求着他狠狠地占有,像是想要将这记忆刻入骨髓,像是……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沈誉怕了。
赵翎城心里究竟藏着什么。
他惶恐地无措地一遍遍地翻找着赵翎城住过的这间屋子,寻找蛛丝马迹,最终在床头的玉枕边看到了一封信,和它一起的,是南宫明昭赐的那块玉佩。
沈誉没敢细想其中的含义,他直接打开了那封信,信中的内容,让他如坠冰窟。
“王爷,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我是南疆人不假,和齐国有利益往来也不假,不过我和他们合作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便是杀了沈志乾……”
“沈志乾当年攻打南疆,让南疆成为大晋附庸,强迫给大晋进贡,致使南疆百姓赋重,民不聊生,他早该死了……”
“沈志乾并不好对付,齐国与大晋连年征战,借齐国之手倒是能杀了沈志乾,但光靠一个齐国杀死沈志乾并不容易。恰巧我发现勤王有异心,但毕竟是大晋人,原以为会不好拉拢,没想到只一封试探的信,他就同意联合齐国杀了沈志乾……”
“我天生爱美人,也早就看上你了,我知道强迫你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使了点小计谋,后来不出我所料,一出苦肉计不仅让你消除了对我的戒心,还爱上了我。你的滋味我尝过了,很不错,也很喜欢,这种爱情把戏我本不想这么快就结束的,可惜你要攻打齐国,那我们就只能在战场上见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愿你早日忘了我,遇良人,共白首。”
看完信,沈誉面色阴郁,眼底更是冷若寒冰。
赵翎城竟敢如此玩弄他!
“来人,”沈誉沉声道:“立刻吩咐下去,封锁了京城到漠原的所有关卡。”
他看向东方如恶鬼般低语道:“赵翎城,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掌心,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
萧城的山道上,赵翎城牵着马蹒跚前行,他脸色发白,额头还冒着虚汗。
从南阳王府逃出已经整整一天了,但他仅逃出一座城,本该骑马继续逃的,但本就有点受伤的后面被颠的生疼,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能下马走几步缓解一下。
拐过一个弯,赵翎城蓦然发现前面路上有两个官兵,他知道沈誉定然会来抓他,为了躲避官兵他特地走的山道,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未做多想,赵翎城转身就走,但还是被那俩官兵看到了。
“那边的人,过来!”一官兵吼道。
赵翎城心下一紧,忍痛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一官兵怒目圆瞪,大喊了一声:“站住!”迅速跨上马追赶,而另一个官兵朝天上放了信号弹。
赶到萧城城外的沈誉看到那红色的烟火,眼神一凛,朝那方向挥鞭扬长而去。
当沈誉赶到时,赵翎城已经被官兵围困在地上,或许是因为沈誉下了活捉赵翎城的命令,加之赵翎城有王爷侍卫这层特殊的关系在,官兵们不敢对赵翎城下死手,赵翎城也因此没受什么伤,只不过他那腿却是不受控制的在那打颤。
沈誉知道赵翎城不是那种会被吓到腿抖的人,那原因就只有另外一个了。
他踱步走过去,一脚踩在赵翎城的大腿上,挑起对方的下巴问道:“怎么本王的滋味好到让你腿软跑不了道了吗?”
疼痛让赵翎城的唇色变得惨白,他侧过头挣脱了沈誉的桎梏,闭上眼道:“既然被王爷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誉冷嗤了一声:“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他厉声吩咐道:“将人押回大牢。”
赵翎城紧抿着唇,没再言语。
第 60 章 侍卫 X 王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