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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是滋滋的嗡鸣声。
      眼前是邢斯曼漆黑的双眸。
      老邢看着看着,竟觉得邢斯曼的这双眸子像是一口古井,寂静无声,深不见底。
      “爸爸,你怎么了?”
      在长时间的沉寂中,邢斯炎不耐烦了。
      “哦,没什么。”
      老邢赶忙放开邢斯曼的手:“别怪爸爸,爸爸也是为了你们好。”
      “现在我就帮你们处理一下伤口。”
      “等过一会儿到了117号房间,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应对。”
      “记住,你们刚刚是在玩笑打闹,还不小心把手给抓伤了。”
      老邢一边小心翼翼地帮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处理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邢斯炎并没有去仔细观察邢斯曼的伤口。
      他更在乎的是老邢对待他们处理伤口的态度。
      邢斯炎与邢斯曼站在老邢面前,低着头,看似乖顺,实则心思,各以各怀鬼胎。
      *
      邢太太拿着换洗衣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父子和睦的景象。
      这幅景象,驱散了她再次直面案发现场的恐惧。
      这幅景象,让她心头发涩。
      如果斯曼没有出事那该有多好,那么他们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邢斯曼的遭遇与老邢的刻意纵容,成了横亘在邢太太心头的一块巨石,无法磨灭,挥之不去。
      “斯曼,斯炎,你们两个快去浴室把脏衣服换下来,妈妈得快点把你们衣服上大块的血渍搓洗干……”
      说到一半,邢太太看到了两个孩子手臂上的伤口。
      只要静下心来观察,就能发现两人伤口的差别。
      邢太太心脏漏跳了一拍。
      但她理智尚存,并没有当场发作。
      “快去。”邢太太把衣服往两个孩子手上塞去,并连连催促,“快去换掉。”
      伤口已然处理完毕,邢斯炎与邢斯曼两人依言照做,走向浴室。
      *
      在男女浴室门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直到此时,邢斯炎才找到了可以彻底碾压邢斯曼的优越感。
      看着在女浴室门前略带着抽出情绪的邢斯曼,邢斯炎在他背后轻一推。
      “快进去吧,姐姐。”
      他在“姐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言语间带出了几分恶意。
      邢斯曼往前一步,然后又退回。
      他的视线在邢斯炎的脸上转了几圈,随即又径直向下。
      “快进去吧,小弟弟。”
      “你是指望着有什么美女大姐姐来伺候你吗?比如说,那天你早上遇到的那个艳鬼。”
      “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他在“小”字上加重了语气,言语中极尽轻蔑。
      邢斯炎一听这话,脸上又红又白,嘴里你你个不停,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而邢斯曼却一扭头,径直进了女浴室。
      *
      待到两个孩子消失在视野中,邢太太方才发作。
      她几步上前,胡乱锤打着老邢。
      “老邢,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划伤孩子,你还嫌害他们害得不够吗?”
      邢太太厉声质问。
      “我也是为了圆谎,我……”
      老邢低声辩解。
      突然,他对上了邢太太的眼睛。
      多年夫妻,他对邢太太算得上是极为了解。
      他看见了妻子眼中的恐慌,他看见了妻子眼中的色厉内荏。
      联想起妻子一回来就支走孩子的举动,老邢登时就明白了过来。
      他抓住邢太太胡乱挥舞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果不其然,老邢这话一出,邢太太的眼神立刻闪躲起来。
      “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划伤孩子们,你又在说什么?”
      面对邢太太毫无条理的辩解,老邢看破了其中的一切。
      他把邢太太拉到角落,低声耳语。
      “你早知道斯曼也是和小贺一样的怪物了,对不对?”
      “又或者说,杀掉小贺的,就是斯曼。”
      *
      201号房间里,小裴将头埋在干净的床褥里。
      手臂上的伤口源源不地渗出浓稠暗淡的血水,丝毫不见愈合的痕迹。
      指尖的伤口就像被诅咒一般,流出黄水,腐烂,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小裴安静了许久,终于从一系列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冷静下来的她,感到十分恐慌。
      可更令她恐慌的是严女士的态度。
      她,是不是觉察到了她的异常。
      她,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被老严左右。
      她,是不是从未爱过她。
      201号房间的房门轻掩,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这恰似小裴的心房,只要严女士轻轻一推,她便能摒弃前嫌,不再追究之前的一切。
      只可惜,时间就像小溪一般,一分一秒地静静流淌。
      而门口寂然无声,连一丝脚步声也无。
      小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迷茫。
      良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严太太正举着相机,拍摄着窗边的黑猫。
      照片里的严太太,丝毫没有察觉正在拍摄照片的她,已经入了别人的画。
      真不想放手啊!
      小裴摩挲着照片,将照片贴到心口,胸膛剧烈起伏。
      *
      老严与严太太告别了崔慎薇与季鹤霄后,漫无目的地在旅馆里闲逛着。
      老严步伐闲适,一边抽着从老邢那里顺到的烟,一边念叨着往事,语气轻快。
      严太太步伐沉重,沉默不语。
      “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真怀念啊!”老严背着手,打量着四周。
      “你呢,看到这里,有没有勾起些许回忆?”
      严太太低着头,挤出两个字:“没有。”
      “真好啊,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却还能轻飘飘的甩出这两个字。”
      “又或者说,是你们恶事做多了,记不清这两件了。”
      严太太依旧沉默。
      “我知道的。”
      “不论是余氏私立医院的龌龊事,还是那个所谓的育英牧场。”
      “你不知道,为了你,就在这里,变性手术我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台。”
      “你,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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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推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