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医师便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略带神经质的模样,哭了笑,笑了哭,疯疯癫癫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的,也净是些听不懂的话。
任白祈?如何唤他,都无济于事。
“没用的,让他一个人待着吧。”一直未曾出声的风靖走到白祈?身旁,拦住了她想要上前的脚步。
“医师他……”
“憋久了罢了,一个老头子,平日里没人说话,今日见着你这个活人,多??铝肆骄洌?闳ǖ惫适绿?????睦锶ァ!狈缇赴诎谑郑?蚨狭税灼淼?担忧的询问。
白祈?无法,只能点头应承,随着医师跌跌撞撞地远去,周遭一时之间静了下来,二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白祈?尴尬的抿了抿唇,示意风靖先说。
“我一开始不说,便是因为这件事,老头子几十年前吃了很多苦,虽兹事体大,但……”风靖略一思索,说道:“我不愿揭他的伤疤,今早寻他也只是想试试口风……咳,这死老头……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的。”
白祈?瞧了眼他右手,那片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弯曲的手指藏在了阴影之中。
“如果你想道谢就不必了,”风靖好像瞧出她在想什么,抬手,大大方方地将伤口摊开,先她一步开口:“就算没有你,我也要为了西戎回去一趟。”
白祈?不解凝眉:“西戎?”
“对……一时间事情太多,反而不知要从何解释起了。”风靖略一停顿,思考片刻,道:“你方才听到的,都是基于老头子的所见所闻。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很多他也不知道的事。”
“他对往事深恶痛绝,我虽在尘间寻你多年,但真要说来,或许是愧疚心作祟,未曾与他见过几面……若不是那次你的伤势太过严重,我也不会来找他。所幸过了这么多年,他仍念及旧情,愿意救你。”
“后来好几次,都有不错的机会,但我却始终讲不出口。”
在白祈?的印象中,风靖一直是个不着分寸的人,心情好时嬉皮笑脸,不爽时就会顶着一张臭脸到处甩脸色。像今日这般安静的说话,实在是大开眼见,想来也是因为医师的缘故罢。
“不谈那些……其实当年医师被关在云朔时,受苦的不止他一人。”
“他犯下那些罪,是西戎的耻辱,是神脉的污点,作为四荒之一的统领者,也是始作俑者的母亲——西王母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虽然云朔私自扣押了他,并不合矩,但云朔死咬着他偷走了至宝这一点,让阿母很难讨得好。”
“那段时日,阿母一边周旋在四荒之中,一边还要面对来自氏族的问责。”
“不过好在云朔自己也不干净,除了扣押神脉,阿母竟是查到他们在没有特令的情况下,偷偷将手伸向了人间!”
“原来云朔一直在利用医师牵制阿母,好给自己的小动作打掩护。”
“敏锐地抓住云朔违反令律的小辫子后,四荒局势瞬息万变,尽管被揭穿,但云朔极力地辩驳,他们是在搜寻被偷走的族内至宝,可令律就是令律——偷放势力下渗凡间,可不是关押神脉这种小事。阿母着手这一点还以颜色,扳回不少呼吸的空间。”
“在云朔下错这步棋之后,其余两荒也意识到了这个事的重要性,通过紧急商讨同西王母达成一致,三方共同出兵,立刻赶往凡尘,终于在最后关键时刻赶上了云朔在人间掀起的那场大战,制止了一切。”
“听闻云朔在那场大战中不仅没寻回族内至宝,还折损了不少兵力,无功而返。失势的云朔只能步步退让,依西王母要求,将老头子放掉。”
“虽然他最后还是被剥去神骨,逐出天域,但好歹没有丢掉性命……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也真的已经是西戎能为他做到的极限了。”
风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侧目望了眼那扇大门紧闭的木屋。
“阿母或许于他来说不是个好母亲,但如若换成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说,设身处地下能比她做的更好了……”
“我要说的其实是这场大战后,云朔虽然在三荒的镇压下元气大伤,收敛了许多,但与西王母的关系却日益紧张,两方氏族部落间时常会起争执摩擦,火气上来了动手也是常见的事。”
“就在这种气氛下,你当时跑不见了。一开始我以为你同往常一样,与那些人打架斗殴去了。”
“嘶……往常,打架斗殴?”白祈?听到此处,不由得嘴角一抽,轻轻倒吸口冷气,出言打断了风靖。
“对。”风靖瞧她脸色古怪,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呲牙笑了起来:“你当时可混了。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了。”
“……你继续说其他的。”不知道什么表情好,白祈?捂脸摇摇头,制止了风靖继续胡言乱语、添油加醋的话口。
“哼。”被如此一打断,一直有些安静的气氛也稍微活络起来,风靖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正愁是不是云朔给你抓走了的时候,云朔突然带兵找上门来了。”
“当时云朔看起来很愤怒,如此紧张的局势下,双方对峙的侍兵差一点就动起手来。是阿母到场后才缓解一些。”
“云朔领头的那人同阿母控诉,
第 61 章 藤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