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火烧云之后,便又是一夜的倾盆大雨。凌真躺在主屋里间的床上,听了一夜的雨声。明日的脸,不停在眼前浮动。那个窝在轮椅里的稚儿,那个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小少年,这个风姿绰约的男子。无数的脸,不同的面孔,熟悉的,陌生的,却又有相似的神情。
她能感觉到明日那句话的别有所指,他能倾尽所有,却控诉自己一开始竟然不想与他相认。明日一直是一个敏感的孩子。虽然自己没有说,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释怀。
傍晚的时候,易山推着他向回走,自己在一旁慢慢跟着。走的很慢,他讲了很多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再次确定,当年那个仰头看自己的稚儿,真的已变成了如今这个有些陌生的男子。
他还记得自己爱吃甜粥,但是,他却也能轻易地践踏他人尊严和感情,然后不提不问,仿佛全然没有做过。
到了天空露白的时候,大雨方歇。过不了一会儿,天空尽然亮起来,鸟雀细细的鸣啼声,还有院落里仆从们打扫的声音,隐约传来,想来已是晴空。6月的天气,如此琢磨不定,仿佛这一夜的心情。
迷迷糊糊的,走廊上滚轮的声音传来。凌真慢慢合上睁了一夜的眼睛,有些微酸。
明日在回廊上,听到房间里面细微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示意易山慢慢推自己进到书房里,轻轻推开里间的门。并不进到里间,在外面抛出手上的金线,缠上里间床上凌真的手腕。悬丝诊脉后,察觉床上的人只是有些疲倦,睡着了,病情并没有恶化。
收回金线,小心关了门,转到案头后面,写了个方子,让易山去熬药。自己找了本书,斜靠着椅背,安静的坐着。
房间里一时静怡,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窗,挥洒一地。屋檐上悬垂的雨滴,折射出太阳七彩的光芒。
明日手里的书却半天也没有翻动,眼光时不时看着案台上的墨迹。想起昨天凌真站在案台边,莫测的神色。
虽然后来,她没有再提那件事情,但是她说让自己做以前那个明日。在她心里,她还是不信他。
是说?还是不说?说了既觉得尴尬又有些委屈。以他的骄傲,他不屑于解释。能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再解释也是无谓。不说又觉得难耐。她是他尊敬的姐姐,自己不希望她会误会自己。一想到她心中所想的自己,明日就觉得心头有一种烦躁的情绪开始蔓延。
明日微微扯了扯领口,看了看屋外,揉揉皱紧的眉头。6月的天气,虽然夜里才下了雨,日上中天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闷热。
司马长风醒来后,活动了下身体,跟着易山来见明日,见到的就是明日这样一副不耐的神情。
明日见司马长风进门,也没有什么意外,算算时间,他也该醒了。再不醒来,自己这赛华佗的名号,就该改改了。
看着他一脚准备踏进门内,想到里间睡的凌真,突然烦躁更甚。这些扯不清的事情都是出在这些人身上!
他手中的金线一动,缠住司马长风的刀鞘,司马长风下意识的一挡,生生止住了踏进屋内的脚步。
司马长风看向明日,只觉得明日的眼光灼灼,像要喷出火来,一下愣在那里。自相识以来,赛华佗一直以翩翩公子的形象示人,最多也就有些不羁,什么时候有如此的火冒三丈?
见司马长风不明所以,明日也愣了愣,自己这是迁怒于人了……
收回金线,明日换了副不在意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看来你的伤势已近好的差不多了。”
司马长风也不进门,就在门外,抱拳道:“多谢赛华佗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我只不过是想试试,被凤血剑所伤,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救你。”明日一边挽着手中的金线,一边慢慢的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你。”司马长风顿了顿,又说道:“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向院门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转回头来。
明日见他转头回来,倒是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但是一来上官燕离开时嘱托不要告诉他实情,二来此时心情不愉,倒想看看这龙魂凤血,到底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你可是要问,是不是女神龙送你来此?”明日见司马长风不走也不问,自己先替他问了出来。
司马长风听了也不回话,目光颇有回避。
“难道你忘了,身上那一剑是谁刺的?”明日见他回避,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她既然要杀你,又怎么会救你。”明日见司马长风还是不答,颇有些轻嘲的口气。
司马长风面色有些黯然。明日见了,又加了一句道:“你受伤昏迷时,上官燕的确在
第 19 章 被迁怒司马黯然 思辩解张口无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