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风裹挟着遗迹深处留存的最后一丝阴冷,刮在脸上仿若刀割般刺痛。刘镇天步伐坚定,未曾有丝毫停顿,他肩头背着诸葛无为,手臂搀扶着一名弟子,身后是其余三名步伐踉跄的弟子。其靴底踏过碎石,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每迈出一步,都沉重得仿佛拖拽着整片废墟前行。
玉佩紧贴胸口藏于怀中,透过衣料传来一阵又一阵轻微的震颤,恰似有一根无形的丝线,正从地底深处被缓缓牵引。他并未伸手去触摸玉佩,只是紧紧握住剑鞘 —— 那柄曾贯穿巨影心脏的残剑,此刻安静地垂在身侧,剑柄上的血迹已然干涸,留下暗红色的纹路,犹如干裂的河床。
行至通道口,天光陡然明亮。
这并非仙界那种澄澈的金辉,而是夹杂着灰雾的苍白日影,洒落在这片荒芜的山脊之上。极目远眺,一道扭曲的空间裂口正缓缓闭合,边缘泛着微弱的紫芒,那便是他们来时所使用的传送阵,如今仅余残骸。
“停下。” 刘镇天低声说道,嗓音虽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纷纷靠在岩壁边坐下,一时间无人言语,就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一名弟子尝试运转灵力进行调息,刚一凝神,眉心便闪过一丝蓝光,紧接着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刘镇天随即蹲下,将掌心贴在那弟子的后颈。绿光自指缝间缓缓渗出,不似先前那般炽热浓烈,而是如同潺潺溪流般,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将残余的异种波动一点点挤出体外。他闭上眼睛,神识沉入体内,敏锐地感知着那缕源自玉佩的震颤。
它仍在持续颤动。
颤动频率极低,却十分稳定,与他的心跳并不同步,反倒像是…… 在回应某种更为深层的律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望向脚下的大地。
此地的地脉早已遭受污染侵蚀,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脉动并未随着巨影的消散而终止 —— 它沉了下去,变得更深、更缓,但依旧存续着。
“记录。” 他转头对身旁唯一还能勉强睁开眼睛的弟子说道,“地脉异动尚未停止,蓝纹消散之后,地底仍存在能量波动,呈现周期性脉冲,间隔为三息半。”
那弟子咬紧牙关,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玉简,指尖凝聚灵力,艰难地将话语刻入其中。每刻下一个字,都耗费了大量心神,待写完后,脸色愈发苍白。
刘镇天接过玉简,收入袖中。而后他站起身,遥望着天际。仙界南门的方向,一道金光如柱,直插云海之上。
“走。”
他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印,凭借残存的灵力引动空间泛起涟漪。片刻之后,一道微弱的传送阵在地面浮现,光芒闪烁不定,显然是勉强激活。
他将众人逐一搀扶进入阵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逐渐被风沙掩埋的遗迹入口。山石崩塌,尘土飞扬,仿佛要将一切秘密再度深埋。
传送阵光芒亮起。
——
南天门外,守界使林玄正在巡视灵脉节点,突然警铃大作。
“南域七号裂隙方向,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携带有未登记灵核反应!”
他眉头紧锁,手中玉盘上瞬间浮现出一组数据:地脉共振频率异常,波动曲线呈周期性起伏,且夹杂着一丝难以辨认的青色残流。
“封锁出口!” 他一声令下,十二名守界卫瞬间列成阵势,灵力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大网,将传送阵出口团团围住。
光芒闪烁,一行人步履蹒跚地走出。
刘镇天刚一落地,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他神色未变,左手迅速取出一枚青铜令印,高高举过头顶。令印中央刻着 “鸿蒙” 二字,边缘缠绕着九道云纹,一经现世,便有淡淡的威压向四周扩散。
“刘镇天,鸿蒙门主,持令归界。”
守界使林玄瞳孔猛地一缩,赶忙收势行礼:“不知是门主亲自返回,恕属下失礼。” 他目光扫过众人,看到诸葛无为被背着,面色灰暗,其余弟子也皆气息紊乱,顿时心中一紧,“诸位…… 这是怎么了?”
“刚从一处禁地撤离。” 刘镇天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我有紧急军情,需即刻面见议事殿的诸位长老。”
林玄面露犹豫之色:“按照规制,须先进行灵核检测,排除污染……”
“不必了。” 刘镇天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你玉盘上显示的地脉波动数据,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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