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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纠缠[1/2页]

谋杀金丝雀[ABO] 辰以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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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分配的宿舍楼距离很远,所以昨天晚上他们直接约在了基地的交通站。
      林斯辰孤伶伶地站在F城车站的待车口,半个小时一辆,他已经错过三班车了,可钟诚还没有来。
      天阴的厉害。
      出门忘了看天气预报,这确实不是个好习惯,第四班车快发车了,再折回去拿伞也不太好,万一这期间钟诚来了呢。
      于是,他给钟诚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睡醒了没,顺便再带伞吧。
      林斯辰听电话忙音听了好久,在自动挂断前几秒,钟诚那边终于接通了。
      “喂。”嗓音哑地厉害。
      “是我,林……”
      “今天能不去了吗。”钟诚快速地打断了他,轻轻地叹息,“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
      钟诚熬夜看完了最后一个视频,然后翻出来林斯辰落在他这的半包香烟,摸了室友放在桌子上打火机,一个人上了天台,在上面坐了很久很久。
      看完了林斯辰的哭诉,知道了他在所谓的“前世”经历的一切,明白了为何他会遭到先前如此难堪的待遇……
      钟诚在看之前,有过心理准备的,自己多多少少大概也有预感。他以为他会承受不来,会随着真相的揭开不知所措,会为林斯辰背后的隐情悲伤难过。
      但作为那个故事的主角。
      当他真真正正看完全部时,却是意外的、说不出的平静。
      他讨厌烟味。
      偏偏林斯辰的烟又是很重的那一款,浓烈大烟雾涌进鼻腔喉咙,呛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双腿悬空的时候,也会开始妄想纵身一跃的滋味。
      “嗯,我知道了。”
      等了这么久,倒也没觉得生气,还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钟诚大概跟浅水寺八字不合,上辈子也是这样,明明约好了,最后还是推掉了。
      钟诚似乎察觉到到了他的失落,软下声来想要解释,“阿林我……”
      林斯辰飞快地挂掉电话,恰巧班车也到了,转身就上了车,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路途遥远,走了大半天。
      他塞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戴好口罩和兜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耳机里放着炸耳的歌,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着。
      等他到浅水寺的时候,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林斯辰跟随着人流往里面走,每见到一个佛像都便虔诚的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他也是有愿的。
      事到如今,也不祈求能够实现了。
      随手拜拜,告诉诸路神仙,身上背负的罪孽,他会慢慢还的,不求别的,只想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他穿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越过典雅的檐角,天空是灰色的。浅水寺制作护身符的地方宽阔敞亮,正在调香料的老和尚问他,“小施主,为何而来呀。”
      “为求一符。”林斯辰微微低头看着地板砖,显得格外温驯,“我知道必须要本人来才可以……但是我还是想来问一下,能否再复制一个很久以前的符。”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何人,何味。”
      “我母亲,白栀子。”
      Aphla大概都是嗅觉动物,林斯辰也不例外。小时候他母亲留给他的那道护身符,附带着她淡淡的栀子香,是他噩梦的守护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味淡极,被他收到小皮箱里。
      忘了在哪个社交网站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有些人一生在被童年治愈,有些人却在用一生治愈童年。
      他与钟诚大概都属于后者。
      由于畸形的成长环境,他们两个越来越偏离正轨,钟诚的偏执,林斯辰的极端,越缠越紧,越紧越疯癫。
      走火入魔之后。
      剩下的一地鸡毛,又有谁来买单。
      他拿到护身符之后,在寺里游荡直至闭馆,正要穿过那幽长的走廊,一眼望到走廊尽头,那里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身至素的黑衣,水汽氤氲,连衣角都模糊在雾里,修长挺拔,宛如水墨丹青。
      却又突兀地擎着把灿烂的彩虹伞。
      开始下雨了?
      林斯辰停在原地,疑惑地抬头,余光中那黑衣男子举着伞,向他走来,步履稳健。
      走廊太长,太静。
      淅沥的雨声变成了白噪音,恍惚之间,水雾蒸腾,脚步声仿佛鼓点一样清晰可闻,那人越逼越近,身型好像也在发生着变化……
      透过雾,像是快进了时间。
      他的肩臂变宽,个头抽条似又窜了一节,休闲款的运动外套,变成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
      林斯辰的瞳孔涣散,屏息敛声地望着他。
      就当他走到跟前时,十二种颜色的的彩虹伞放下合起的那刻,好像一瞬间又都恢复了原状,他还是他的小王子。
      林斯辰的眼睛睁了好久,尔后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睫毛颤啊颤,“你怎么来了。”
      少年钟诚眼底发青,神色却是淡然的。
      “我想跟你谈谈。”
      ————
      简单的晚饭过后,他们并肩在城市的街头漫步,说是要谈谈,可谁也没能起个头。
      同样是一把F城街角便利店零售的彩虹伞。
      成年钟诚撑过。
      如今在他身边的少年钟诚也举着这样一把伞。
      华灯初上,还下着雨,两个大男孩挤在一把伞底下。林斯辰一直在走神,钟诚就用余光注意他的动作,偶尔提醒他注意脚下,偏心似用伞把林斯辰遮的严严实实,自己却湿透了半个肩膀。
      像两个游魂一样。
      慢慢地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到了F城的地标性建筑繁星?望塔,钟诚提议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们两个没有一起去过浅水寺,却一起来过这里,那是在钟诚大婚前的三个月,也是雨夜,也是一把彩虹伞。
      奇妙的熟悉感。
      既然都重新开始了,有些回忆势必该要封存,他跟那位“钟诚”,到底是阴阳相隔,还是隔着无数个平行宇宙,亦或是,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林斯辰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眼前的金发小王子其实全是他臆想出来的,而真正他的本人或许早早地被钟诚关进了精神病院,又或者独自一个人枯萎腐朽死在了放满薄荷的小阁楼。
      登?望塔的观光梯是透明玻璃的,随着高度的上升,游离感在加重,他想着想着,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就想去拉钟诚的手。
      他试图去握紧,可钟诚却犹豫了一下选择抽离,无情的黑色手套,让他连温度都感受不到。
      “怎么了?”
      ?望塔观光梯的高度一直在攀升。
      林斯辰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像极了那些受了委屈的小学生,哭丧着脸想回家找妈妈,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他既没有妈妈,也没有家,他渴望地是一个能够全身心放松地温暖的安全场所。
      钟诚愣了一下,他把手放在冰凉的观光电梯上,反问林斯辰,“我们有家吗。”
      林斯辰想告诉他,有过的。
      ——
      人生苦短,他们在一起耗了大半辈子。有幸经营过他们属于他们的小家,可惜后来在东拉西扯间,不经意就散架了。
      在婚礼前三个月,他们来这个城市出差,涉及企业扩张合并问题,谈起来很麻烦,钟诚自视甚高,不容出半点差错,为此他们做足了功课,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等谈妥了可以松一口气时,按照行程表第二天又要急忙着飞回中心城。
      钟诚一直记得林斯辰说既然出差到这里,他一定要去一趟浅水寺,可当时间太晚了,寺院早就关门了,浅水寺那帮秃X说什么也不肯开放,只等第二天,限量供应的护身符更是别提。
      钟诚想弥补他,就拉着他来到了同样有名的繁星?望塔。还特意多花了钱,延长了?望塔的闭馆时间。
      可林斯辰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差。
      ?望塔的中层是整个的塔最为开阔的地方,时间点不早了,仅剩的游人绝大部分都停留在这里,衬着城市夜景合影留念,还有大概是每个这个标志性的景点都会有的东西,系个红绳,上个同心锁。
      贪婪的人总有数不清的愿望。
      即使是长大了的钟诚也一度热衷于此。
      林斯辰连看都不看径直的往向上的观光梯走,钟诚像个犯错的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舍得看了眼挂满铜锁的栏杆边……
      恰巧林斯辰转身,他看到了钟诚的这一眼,停下脚步,是想留给钟诚例行公事般的“许愿”时间。
      可钟诚会错了意。以为林斯辰侧身的样子是在等他过去,随即一脸不耐烦地跟上。
      林斯辰也会错了意,以为那些“愿望”终是不值得再让钟诚浪费时间……
      在感情里,比大风大浪更可怕的,恰恰是那些平凡至极的柴米油盐,时间一久,能磨软性子,也能惯坏脾气,回头一看,面目全非,你还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模样吗?
      钟诚终于学会了妥协。
      林斯辰也不愿再迁就。
      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
      重新来过的林斯辰,刻意避免了?望塔中层那点不悦,选择直接登顶。
      他来过这里一次,大概环境他都清楚,除了眼里的小王子,其他一切都显得索然无味。
      小钟诚不一样。
      他是第一次来这这个地方,四处逛逛还有点新鲜。城市的夜景像是笼罩在水晶球里,银白的、橙红的各种光交织着,雨水打在四周的玻璃窗上,立刻晕染模糊成一片。高倍的天文望远镜在倾盆大雨中变成了摆设,游人大多扫兴而归。
      最高层渐渐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林斯辰站在一面全景落地窗前发呆,钟诚逛完一圈回来,四下无人,他径直走向林斯辰,把他压在窗上,温柔地吻。
      可那双会说话的绿眼睛,此刻看起来忧郁极了。
      ————
      都说七年之痒,林斯辰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
      钟诚的婚约早就定了,他不是不知道。Aphla之间没有吸引力,完不成标记,他也清楚。同性相斥那么简单的道理,用了那么多年,林斯辰才终于有点开窍的意思。
      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合适。
      那段时间公司上下风言风语传的厉害,也不知怎的他们俩的关系成了摆在明面上事。或许是长时间一起上下班,搭小钟太子爷的顺风车,或许是偶尔错穿对方的衣服,共用的领带袖扣等小物件,还是林斯辰后颈腺体上破溃,遮都遮不住的薄荷味。
      钟凌两家的联姻造势很大,高调的做派,一向很符合两家的风格。越是临近婚期,林斯辰的处境就越是尴尬。所有人都在看林斯辰笑话,等着看那个漂亮的Aphla到底什么时候收拾东西滚蛋。
      他压力很大。
      钟诚大概多少清楚林斯辰的不安,他所做的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抚,从各方面,无论是经济上,还是身体上,能给的他从不吝啬。
      但他不会放弃。
      那时候钟诚的事业刚接手,年轻朝气,前途无量。他在事业上有着极大的野心,他兴致勃勃地给林斯辰描绘着他的商业帝国。
      他会把想要的一切都攥在手里。
      那些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他要成为君主般至高无上的存在,谁也不能再把他当做败犬一样踢来踢去。
      林斯辰越听越难过,宏图大业里没有他的位置,最多算一块有能力的垫脚石,可把玩的金丝雀。
      潮湿的雨意顺着落地窗的缝隙往里面渗,明明是春雨,却带着冰冷的彻骨的寒,林斯辰觉得他撑不下了去了,成年人的崩溃好像就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
      两条并进的时间线在此相交一瞬。
      二十五岁的钟诚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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