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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风雨起(二)[1/2页]

折腰 梧枝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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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华公主越想越觉得通体寒冷、如坠冰窟。
      一阵又一阵的恶寒像是席卷的飓风,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陆绶死了,他死了……
      那薛予羡为什么好好活着?!
      成华感觉得到,她此时目光里定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既诡异又平和,既恶毒又单纯。
      她在玉珠、玉弦还未适应她从心绪乱如麻的海潮中突然归于平静,就浅浅道出了一句如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话:“出宫,本宫要出宫,让尉栎去备马车。”
      成华的马车绝尘而去,却没有奔向公主府,而是径直去了靖安郡王府。
      靖安郡王府的老管家急急迎了上来,只听得尉栎问:“薛世子可在?”
      “世子今日应约去了扶风楼,公主殿下您——”
      老管家话没有说完,成华的马车又一次疾驰而去。
      扶风楼三楼雅间,薛予羡刚刚同楚王宋珩说话,并且商讨了陆绶葬身凛州的事情。
      这些做完,坦言,他已经有些疲惫。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门心思想着清正廉洁、保家卫国。
      如今,却也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靖安郡王府踏错的那一步,毁了一个确实可以称之为对手的人。
      他越想越烦躁,上好的湘君醇就在那里,由着他一杯一杯往下灌。
      突然,外边吵了起来,他听见成华的声音,犹如珠玉落盘,动听地绷在他心坎上:“薛予羡呢?”
      嗯?来找他的。
      薛予羡酒意略是上涌,竟然有些迷迷糊糊。
      成华蓦地推开了门,薛予羡看见她怒气冲冲,眼尾还带着薄泪。
      “公主,你怎么了?”
      薛予羡只看见公主冷笑一声,旋即染上怒意:“陆绶现在在哪里?”
      薛予羡不由微微一滞:“公主,陆绶的事,你为何问我?”
      公主立在门口,“他在宜凛出的事,本宫为何不问你!”
      薛予羡看着公主,哪怕他静默着不说话,他与公主之间都会莫名流露出剑拔弩张的气氛。
      公主这个样子,比上次还要让他伤心。
      他惨淡一笑,敛眸看着桌面,低垂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无力:“公主——”
      他顿了一下,像是斟酌词句:“为何偏要怀疑我?”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宜州、凛州是靖安郡王府辖制,出了事情,我靖安郡王府便难逃一责,依陛下对陆绶的看重,必然会加派人手全力调查。”
      “我何必为了陷害一个人就揽祸上身!”
      如此有道理的说辞。
      只是听在成华耳中……她和薛予羡做了七年夫妻,最后两年的针锋相对,已让她对薛予羡每一句话都有了计量。
      他还真是……从不让她失望。
      成华的目光越发冷淡,甚至隐隐升上一种毁灭的火光。
      她抱臂斜倚在门口,冷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奚落,像是无形的鞭笞,清晰地荡在这个房间里。
      “薛予羡,你可真会说。”
      “也真、叫我失望!”
      最后一句,像是一声很沉很沉的感叹,沉进了薛予羡的心里。
      他突然想要逃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紧绷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可他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成华也是再了解不过。
      与她死前和他在雪花铺散的暖玉阁争吵时一模一样。
      好一朵洁白的花呐!
      “公主心里,这件事已经是我做的了,哪怕没有证据。”
      “欲加之罪,还让我说什么?”
      “欲加之罪……”成华噙笑,步步逼近,“薛世子好文采!”
      “真不愧是大靖第一公子!如星如月的人!”
      “经史子集读了不知几多,忠君爱国不知学了几多,结果学成了这个样子!”
      薛予羡听不得成华对他的嘲讽,他难得有些沉不住气想要赶客:“公主想要说什么?”
      成华立在他面前:“本宫想说,你总是满口顾全大局,可你顾全的大局,却总是偏颇又自私。”
      “你的大局,最大不过只有靖安郡王府那巴掌大的地方,最小,也只有一个你罢了!”
      薛予羡看着眼前的公主,勉强理解了什么叫不爱了你就是一文不值。
      自公主去沅郡封地到如今,近乎三个月的时光,他小心奉承过、讨好过,尽可能的挽救这他们的一点一滴,最后的结果,却得到的是一句自私。
      他怒极反笑:“那公主说说,谁伟大?是陆绶么?!”
      “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想借着你成华公主无限的尊荣,爬上去的寒门布衣罢了!”
      “若是没有你,别说他死在凛州,就是死在上京、死在这天子脚下,谁又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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