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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睿坐在书房里,手上把玩着那支凭空出现的羽毛笔。
      在回到家中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到达那兹的客房,用一种大难临头的姿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直到此刻,余睿都难以忘掉达那兹的表情,那种带着轻蔑与鄙夷的神色萦绕在少年的心头足足有好几天。
      用达那兹的话来讲,都已经见识过“衔尾之蛇”这种同古神有牵连的怪物,还能被一支破笔吓到,简直是丢了哈里森的脸面。
      被达那兹一通360度无死角地狂损之后,余睿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失了,在将这支来路不明的笔束之高阁好几天之后,他就已经能够心无芥蒂地从仔细观察再到随意把玩,可以说是大条到不行。
      除了这支笔之外,余睿还向达那兹探了探有关于“黑夜女士教会”的口风,在讲述到那一位气质清冷却行事有度的高级执事时,几乎目空一切的达那兹都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
      然后这位一直十分不靠谱的高大男子难得严肃地同余睿说:“如果真的是查尔斯·因格曼,那一位审慎者的话,我劝你你最好在处理同黑夜女士教会有关的事宜时变得更加谨慎一些,我可不想在他的地盘上和他因为你再干上一架。”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达那兹就再度毫无形象地躺回到柔软的床上。
      事实上,根据仆从们的汇报,这位超凡者从住进威德尔堡的第一天起,就很少踏出房门,像一只孵蛋的鹌鹑一样宅在房间里面。每天除了吃着仆从们精心制作的各色料理,就是让老科特给他搜集帝国中时新的各色画本,简直和余睿上辈子的死宅没什么分别。
      “根据南大公那边的文书,明天下午,第一批来自的灾民就会抵达威德尔领的最北部,到时候需要我们这边派遣使官去进行交接。”
      维因·凯特手中拿着一大摞文件,看着整理出来的内容,十分有条理地将灾民移动的进度同余睿进行汇报。
      “届时我这边会把我全部的人手调派过去,但是之后第二批第三批,就必须让您以子爵继承人的身份去让那些老顽固做出一定的妥协,否则根本难以管理好多达八千的灾民。”
      这位同威德尔领保守派贵族彻底闹僵的勋爵之子,在入住威德尔堡之后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身份。长达五年在行政机构各个部门被当做皮球踢来踢去的他,虽然一直都做着苦活累活,却无疑积攒了丰富的经验,几乎对整个威德尔领的运转了如指掌。
      曾在帝国中央学院以优秀成绩毕业的维因,在余睿看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阶级”概念太过于深入人心,像维因·凯特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会孤注一掷地对自己下注。即便对方的投诚之中蕴含着抱负和算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余睿默默地将维因所提及的一些要点记录在光滑的牛皮纸上,只不过用的不是那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羽毛笔,而是一支翡翠包浆的金质钢笔。像是这种能够摆到奢侈品专柜里的东西,在子爵的书房里竟然摆了整整一个柜子,年份最为古早的都能追溯到三百多年前,老牌贵族的底蕴的确不容小觑。
      “那么那些灾民的安置,就按照我给你写的那份文书的最后一版来安排吧。记得派遣十名受勋骑士去负责护卫,一旦进入了威德尔领,那八千人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子民,每一个都不容有所闪失。”
      余睿合上笔盖,在脑海中将计划安排迅速地过了一遍,检查是否有所纰漏。他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在物资方面,我觉得还是需要在原定计划上再多放一成……”他在纸上轻轻划拉了几下,决定道:“还是两成吧,这之中可能出现的变数太多,事先多预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最后在谈及人手安排的时候,余睿有些痛苦地揉着脑袋,想到那些会谈贵族们的脸色就觉得人生艰难,生活不易。要从一群老狐狸的手下讨到好处,还不如回到欧根区和那只合成兽打生打死,一想到那些表面上笑意盈盈实则尖酸刻薄的脸庞,他忽然觉得合成兽的模样都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维因·凯特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这位子爵继承人交给他的文书他认真研读过了,说实话,远远超出想象,缜密且精确。甚至有许多措施连他都要细细斟酌,才能够判断是否合适的地步。
      有些想法在初看会觉得不合理乃至荒谬,但是认真研究之后,竟然能够能看出一些道理。而且事后他仔细思索之后,发现这些设想竟然具有了不起的前瞻性,这甚至让他觉得他在皇家学院之中的辛苦学习如同儿戏。
      对于这种具备超前思维的计划,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慎重看待,最终竟然改了整整四个版本。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始终保持着一份亢奋和激动,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并没有错。
      在那场多方会面的时候,他因为一时的意气之快而鲁莽的发言,造成同保守派贵族的完全割裂。
      问他维因·凯特心中有后悔吗?
      有。
      但是同保守派的矛盾是不可能缓和的。
      他这个被父兄抛弃的勋爵二子,绝不可能再在这些贵族的手上伏低做小。
      而他现在改投的这位子爵继承人,除了因为年纪还保有着上位者不应该有的天真和善良,在天资乃至心性上无不是超人一等的存在。
      一场豪赌,只要赌对了,就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风景。
      如果余睿晓得维因·凯特的这些想法,肯定会在心中默默给对方排一行蜡烛,“少年,一时脑补一时爽,一直脑补火葬场啊。”
      在和维因·凯特讨论完灾民的事宜之后,他们又开始对于帝国的形势进行了漫无目的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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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谋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