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让周鹤岐形容那天的场景,只觉得阳光甚好,明媚异常,这林肆的脸是下得瓢泼大雨,阴沉的就差把简渝欢就墙扔出去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自嘲一笑,留了个孤寂的背影,如一头被抛弃的孤狼。
若要让秋雨棉说点什么,便是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好姐妹这么孤勇,这校霸的感情说玩弄就玩弄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简渝欢甩了林肆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具体追溯,其实是还有一个见识到林肆被甩的人,就是路过的孟昭璃。
这姑娘也猛,那天林肆挂着灰蒙蒙的脸回去,她特意装作偶遇露了个脸,顺便打招呼说好巧,可能想着现在正是他心里脆弱的时候,转眼看到她这个痴情种,指不定想通了觉得她比简渝欢强多了。
结果林肆目不斜视地过去了,连个眼神也没丢给她,她也是个有尊严的人,懊恼之下,就把林肆被甩的事说出去了。
如今都知道学霸把校霸的感情给玩弄了,听说之前得罪林肆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一时不知该说谁更惨。
简渝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从那天后,她就时不时的发呆,有时不小心碰到后面桌子,身子也会僵硬片刻,然后便是揪心的疼。
这样下去她心脏迟早受不住,正犹豫要不要找荣景南给自己换个座位,林肆先搬桌子去最后一排了。
坐在她后面的人换成了段天赐——林肆的另一个好兄弟。段天赐对简渝欢没什么好感,毕竟自己兄弟被人给耍了。
有次上课时,他刻意把桌子往前堆,给简渝欢留了个很小的空。
周鹤岐踢他凳子,对他的小动作不太赞同:“你在干嘛?”
段天赐倚着墙:“你也知道我最后一排坐惯了,这小地儿呆的我憋得慌。”
他好心提醒:“我劝你,趁阿肆发现之前把桌子拉回来,不然我救不了你。”
他不以为意。
林肆就算还喜欢她又怎么样?他不觉得被女人耍了他还会给好脸色。
秋雨棉无意看到,怒气冲冲回头:“你把桌子推那么靠前做什么,就算渝欢瘦你也不能这样吧?”
段天赐笑了:“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那么激动干嘛?”
“你——”她气得脸都红了,可也知道最近简渝欢心情不好,关于林肆的事或者说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不想有接触。
周鹤岐推推他:“算了,拉回来吧。”
他不满:“你是哪边儿的啊?”
林肆像是路过,瞟了眼,又跃到段天赐脸上,面无表情:“你还没断奶?”
段天赐话都来不及回,林肆已经转脸走了。中间的过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看戏的人只知道,当天下午,周鹤岐换到里面坐了。
秋雨棉神色颇为复杂:“渝欢,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她没说话,眼帘下垂,一副颓然色。
秋雨棉也不敢再问了。
喜欢啊,不然失恋的感觉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强烈。
就是那种摸着书,都会想之前他看过;拿到笔也会想他在后面转笔时的样子;就连早上梳头发,都会想到他曾经在后面揪着她头发玩。
疼也不是,就是闷,闷得心口空落落的,被他填的满满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恋爱不会影响学习,失恋才会。
她有时候想扑过去抱住他,死皮赖脸地问:“我动心了,你能对我负个责吗?”
但她突然不敢了,也不是怕丢人,就是怕他说不能。
要是没回来就好了,这样两人还有婚姻束缚着,林肆这样的人,了解多了还是会喜欢他,天生就吸引她,就算是以后也一样。
想着想着就又是难受,恹恹的。
他以后应该怎么样都不会娶她了。
她没觉得怎么样,就是应了他那句话,自己应该真的要三十岁也嫁不出去了。
晚上神色缺缺回宿舍,爬楼梯上床,视线过去时,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床上一片狼藉,被子上是大滩的血红色,就像凶案现场,如果换了其他人铁定要被吓得花容失色。
而她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深深沉默了。
上一世高琼和孟昭璃争抢林肆,闹得很大,高琼在对方床上泼了这个东西,也就是颜料,把孟昭璃吓得尖叫声嚎破天灵盖。后来听说她当晚就做噩梦了,搅得整个宿舍都不太\/安宁。
“啊——”刺耳尖叫声骤然响在耳侧。
她对铺的女孩哆哆嗦嗦指着简渝欢的床:“渝欢…你的床…怎么了?”
宿舍人都被吸引注意力,秋雨棉从床上下来,仰脸:“怎么了?”
“渝欢床上好多血…渝欢,你床上不会…不会……”有人死了吧。
简渝欢跳下楼梯,在宿舍内扫视一圈:“高琼呢?”
“没见她,好像没回来。”
 
第40章 失恋一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