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裴昶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他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刚刚那人……不简单。
因为情况危急,刚开始一打眼他也许没有看出端倪。但在之后的来往中,对方伪装的也不是多认真,他是傻子才看不出来。
不过,那人究竟是谁?乐意配合他做戏,想来应是身份敏|感不好暴露。
而且不管是谁,现在也跟他没关系。
想到此,裴昶不再纠结。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免被认出来,他还又去找馆内的侍者买了一件衣衫换上,然后才回了廊前的席位。
“你怎么还换衣服了?”林何率先看到他,有些奇怪地道。
汪其把目光从台上转到裴昶身上,见他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顿时来了劲,“叫你屎啊尿啊地埋汰我,肯定是遭报应掉茅坑里了吧?!”
裴昶黑线,落座,“是刚刚有人不小心把酒倒我身上了。”
林何挑眉,“那你可艳福不浅,在这里被人倒了酒在身上。”
裴昶不解,他就是随口一说,“什么意思?”
汪其含着块果脯,“意思就是你被人看上了,想要跟你发展发展呗。”
在红馆内,若是看上了谁,假作无意把酒倒在对方身上,再借着为对方“更衣”的由头成就好事的情况一点都不罕见。
裴昶不知道这个典故,为了不被这两人追问露馅,忙招呼汪其和林何往台上的诗会看去。
今天虽然是三岳先生牵头办的诗会,但他也就开始的时候出了一下场,做了一首词,然后就把舞台留给了其他人。而裴昶他们来得晚,还正好错过了。
其余人大多都是些附庸风雅的半吊子,做出来的诗词要么像汪其一样不知所云狗屁不通,要么就是陈词滥调无病呻吟,没意思地很。
就算很无聊,他们还是呆到了很晚,想要看看最后的诗词演唱。
其实还是为了那一首——《凤鸣岐》,也是他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宫中太乐署的乐师亲自拟的调,编舞还是舞月大师呕心沥血之作。
凤凰来仪,鸣于岐山,词华丽,曲瑰丽,舞壮丽,可堪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妙曲!
就连裴昶这样一个惯不会欣赏的都忍不住拊掌叫好。
最后,他们三人堪堪在宵禁之前回了家。
在红馆时,最初因为无聊,裴昶就靠喝酒打发时间。等回了家,他神智尚算清醒,就是莫名地十分亢奋,嘻嘻地憨笑个不停。
他手里还握着一包红石榴糖,伍六儿正拧了巾子帮他擦脸。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满,“少爷,你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说去哪里就算了,还一身酒气的现在才回来。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说着他擦完脸后又要擦手,于是掰开裴昶的手想要让他把手里的糖放下。
裴昶却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攥紧了手,“我的。”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这是我特意买给哥哥的,他最喜欢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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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1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