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苟喘着粗气,了望茫茫戈壁满是粗砂、砾石。
这是最纯粹的戈壁,没有一点杂质,一眼望去荒旷的沉寂,宏阔的悲壮。粗莽零乱的线条,浮躁忧郁的色彩,构成浩瀚、壮美、沉郁、苍凉和富有野性的大写意,一种慑人心魄的大写意。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砾石,面孔严肃,严肃得令人惊慌,令人悚然。
耐旱的沙枣树与杨树稀疏地生长着,孤独地守望着干涸的戈壁滩;偶尔有一簇簇一米多高的密密的已被秋风染成红黄色的芨芨草,似都市里时髦女郎的美发,在凛冽的秋风中飞舞,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顽强与活力。
张天苟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本就阴沉的天空,突然出现一片灰,在不断的向前延伸着,吞噬着天空中仅有的那一抹蓝。风沙起舞,呜呜的风声,伴随着飞起的砂石,像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大地上一切生灵。
不想死,就得往前跑!
张天苟站在一座小山坡的山脚下,眯着快要被强风刮的张不开的眼睛,凝望着山头上的一间野庙。那是张天苟给自己物色的庇护所,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想要活命,就必须给自己找一处庇护所。
山不高,却远比自己想的要远些,好在总算是在沙尘暴来临之前,赶到了野庙前。
这是一座没有屋檐的野庙!
四面红墙,一扇没有任何颜色的木门,门前没有任何石像,只有两座平整的石台,也不知道是它本身就没有,还是被人盗了去。
庙越怪越凶!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里面供奉的神像是什么东西变的,也许是神佛,也许是山神精怪,亦或是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多年的野外探险生涯,时刻提醒着张天苟,不要进入野庙。
背后肆虐的沙尘暴,呼呼作响的狂风,似乎在告诉张天苟,你没得选!
是啊!没得选!
张天苟看着野庙空洞洞的屋檐,很明显这不是个理想的庇护所,但好歹有四面红墙,也能挡住一些狂风暴雨。推开木门,一眼望去,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也没有想象中的杂草丛生,青石铺路,呈十字状,每一条路的尽头各有一座神像。
一座佛像,一座道像,一座人皇像。佛像居中,道像居左,人皇像居右,呈三角之势,似在分庭抗争。
庙里一尘不染,一颗杂草也没有,但每一座神像的前方却各有一棵小树。张天苟径直走向佛像前,看着小树,叶革质,三角状卵形,基生叶脉三出,赫然是一颗菩提树。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张天苟看着菩提树,轻笑着念了一句,似是而非的望向佛像说道:“佛祖啊佛祖,你说众生平等,可为何有善人受尽世间苦难,为何那恶人享尽荣华富贵。你说众生平等,可你为何高台在座,要世人供奉,世人参拜。”
“那不然,佛祖你给我解释解释一下,当下太平盛世里有着浓重商业气息的佛门寺庙,修建得雍容精致;庙里虎背熊腰的和尚们,坐享车房……这是那些和尚走错了你的路?还是说佛祖你根本就是欺世盗名呢。”
张天苟紧盯着一副慈悲的佛像,似乎在等佛祖的答案,随后自嘲般的摇头轻笑。
“有道是,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是尘埃遮佛眼,原是未献香火钱。你说普度众生,可没见过你渡了谁,所以,我不拜你。张天苟清唱着离开了佛像,来到了道像前的小树旁。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若?,其名曰建木。”
“哟,建木神树,倒是难得一见。”张天苟稀罕的抚摸着建木神树的枝枝叶叶。
随后端坐在道像前说道:“都说乱世道士下山,盛世和尚敛财。按理说,咱道家这逢盛世苦修行,遇乱世济苍生的教义没毛病,可是道爷啊,咱千不该万不该,就那么坐视那邦外异教腐化人心。您的不争,您的无为,让那邦外异教遍地开花,蛊惑了多少人。”
“您都不知道,国家有难,那些佛爷没想着救国,拿着那些信民供奉的钱财,居然跑去进军什么房地产了,可笑死我了,这哪是什么供奉佛
第1章 野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