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朝伴着那股好闻的气息陷入了睡眠深海,这种气息像是被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般,在许多年后都难以忘记有一个人在他痛苦的时候朝向他伸了一只手。
他有些不安起来,他虽然天生地位显赫,长相样貌皆是上品,但是亲近的人却是极少,往往与他或多或少有些隔阂。
他现在皮骨依旧是疼痛的,像是被刀子割入最最脆弱的地方,丝毫不能抵抗。
他感觉他的骨头一点点的酥软,断裂而又重新组合,像是被打断又复合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陆有朝觉得这种场景依然是非常煎熬的,他的确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之感,让他感觉新奇但是疼痛袭卷他的全身伴随着精神的侵扰,让他折磨起来。
但是很快他的灵台一片空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现在身上的一丝一寸的痛苦感,他却不再觉得难熬。
那股好闻的,许时与独有的气息虽然柔和却是不容反驳地占据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感觉放松,这一切似乎并不再是一场劫难,而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陆有朝昏昏沉沉地想到许时与那双如沉水一般的眼眸,让他忍不住陷入,对方的眼眸明亮的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的一切心思都有些无处隐藏暴露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经脉被一寸一寸重新接好,身体里踊跃着一股新生的欲望,他缓缓睁开眼睛却对上许时与一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眸。
陆有朝此刻并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对方的眼眸过于好看,一尘不染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眸中都如过眼云烟一般。
陆有朝忍不住心想,对方的眼眸多了别的神色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加好看。
但是随后他就感觉不合适起来,良好的君子教养让他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他下意识有些尴尬又有些震惊,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他的父皇曾经也养过几个男宠,让他的母后恶心的想要吐,那些不男不女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陆有朝不认为自己又龙阳之好,至少在他看来,许时与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对方至少不会趋炎附势,不会为权贵折腰。
许时与有些无聊。
他看着陆有朝眼眸上的痛苦神色,他犹豫了一眼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试图抚平他皱着的眉。
但是很快,对方面孔上这幅痛苦神色很快消失,居然产生了一丝不舍。
许时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对方原本像是带着一层防备的面壳掉落下来。
他见过的人很多,但是陆有朝这种却又有所不同。
他明明身负血海深仇却又不陷入仇恨太深,愿意放弃天下共主之位和他来到天门山,如果说他单薄的话……许时与总是感觉他在蓄着一股劲,说不清道不明却带着自己的傲骨。
许时与情不自禁感觉对方有点好玩,因为他感觉对方应该是情绪很复杂的人物,尽管面上不显,但是应该和自己大有不同。
他的超然物外多半是和自己的无情无欲有关,因此能够修炼无情道丝毫没有阻碍。
他垂眸看着对方迟钝地睁开眼睛,带着新生的懵懂让他感觉诧异,对方的眼眸似乎深深沉沉,让他在心底却又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许时与看着对方赤着身体想要从热泉之中出来,对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许时与没有防备的时候把许时与抵在树上。
许时与猝不及防撞到树上闷哼了一声,让他有些意外,对方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像洗髓之后虚弱的模样,反而生龙活虎的很。
许时与忽视对方这种奇怪的行径,自顾自地琢磨起来洗髓是不是对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效果。
很快,对方突然歪倒在自己的怀里,被许时与接住,许时与这才注意到对方没穿衣服,但是对方是十五岁的少年他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抱着对方突然感觉对方沉了些,或许是长大了。
陆有朝昏迷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一片舒适的海洋之中,让他感觉到放松,浑身都开始松懈下去。
他醒来之后没有发现许时与,到是想起自己昏迷前对对方做出的行为,让他感觉有些尴尬和不安。
对方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
许时与现在处于一个困顿状态,他好几年没有修炼,不是不愿修炼,是修炼没用,他现在处于一个瓶颈,让他难受。
他现在也在找一个突破的办法,或许是年少时太过于轻松随意修炼突破,导致现在空有修炼却无法更进一步。
许时与也一直很苦恼,他的师兄为他寻尽了办法,可还是依旧没有突破。
陆有朝出来时就看见许时与抱着酒壶,他很难得这般模样。
对方衣襟微微散开,露出锁骨来,教陆有朝险些移不开眼。
许时与看到对方,他的眼眸微微弯了弯幅度并不大,像是早就意识到对方的到来。
陆有朝低声说道:“师尊。”
“嗯。”许时与点了点头。
说实话,许时与和这位徒弟也说不上是相熟,准确的来说,他和所有的徒弟都并不是很熟悉。
对方或许是因为修为拜入他门下,又或是沉迷于他的容貌。
但是从未见过许时与对除修炼之外的事上心过。
这也本该是无情道所在之处,无情无欲,沉溺于修炼。
陆有朝这几日在师兄师姐的照拂之下,又加上年龄增长,天门山灵气充足,他的个子如抽条一般生长,容貌也开始逐渐变化不同,于刚来时的稚嫩。
他依旧是沉默的,与那种孩童装成大人般的模样不同,他现在逐渐开始张开,变成一个真正的大人。
许时与喝了一口酒,他突然问道:“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上天门山?”
陆有朝也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垂下眼眸,无端暴露些情绪,让许时与硬是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出秋天的萧条起来。
陆有朝低声说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他的母族在母后死去之后便受到各大世家打压,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当年有多么昌盛,在世家面前多么煊赫,现在就有多么萧条。
许时与微微一愣,对方似乎真的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但却又与此有所不同。
他微微自嘲了一下,感觉自己或许是有了醉意。
他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是水一样被自己吞入腹中。
陆有朝沉默凝视着许时与,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感觉对方喝酒喝的有些太凶。
但是又奇怪地感觉到酒后的许时与似乎与寻常有所不同,对方平日里目空一切的模样与现在有所不同,他白玉般的面庞微微热了起来,沾染了些颜色。
对方带着桃花的淡淡酒香,陆有朝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缠绕不放,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对方的额间。
那朵玄都花随着对方的醉意似乎绽开,欲发灼眼。
陆有朝盯着对方额间的那朵花,他并不是贪图饱腹之欲之人,但是现在莫名却想伸出舌头舔一舔对方眉间的花。
他看着许时与因为醉意而有些模糊的眼眸,他鬼使神差地扯了扯许时与的衣角,他扯的那处许时与标志性的金色云纹。
陆有朝开口道:“师尊,你为何要收我为徒?”
对方那一日出现的尤其蹊跷,好像所图就是他一般。
陆有朝不觉有些高兴起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痛快的感觉,好像许时与不是随随便便冲着一个人说你当我徒弟吧,对方似乎也是有备而来。
许时与听见陆有朝的话,他咽下一口酒,感受着这股甜腻的芬芳,他抬了抬眼,涣散的神色在陆有朝面孔上凝聚起来,他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很快陆有朝就看着许时与的面色有些痛苦,对方似乎陷入了醉意的囚牢,至少陆有朝这么感觉。
许时与声音含含糊糊,而且音量有些过于低了,陆有朝又实在好奇的紧,这位太子殿下难得有失礼节地凑近过去,听着对方的呓语。
他用着天下最动人的语言说着陆有朝并不爱听的话。
“我感觉我好像见过你。”
许时与又在自言自语了,“我好像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陆有朝不知道该不该动作,他听着对方说的话突然感觉有些
第 155 章 徒弟大逆不道怎么办0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