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婷无奈了。
二楼吸烟室内,光线昏暗,映得倪雾昭五官朦胧动人。
她倚在墙壁上,左手于胸前轻托着右手肘,右手指间夹着一支寿百年,这会儿只剩下最后一支杏红色的了。
“那我的工作完成了,叶姐姐你节哀顺变。”
“靠……”说到这个就来气,叶卓婷抓着头发的手更用劲,丝毫不在乎自己蓬头寇面的形象与眼前倪雾昭的对比有多强烈,“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找你了。我和楚思明谈了半年恋爱,虽然时间不久,但大家都年纪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我父母觉得他家境比不上我们家,我也不太在乎,毕竟女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急嘛……怎么说呢?我看楚思明这个人蛮老实,但又总觉得很虚,不愧说女人的直觉准,姐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之前不是没找过女人试探她,但都是夜店里的那种货色……你懂吧?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艳俗得倒胃口,也就没什么结果了。”
倪雾昭默默地听她倒苦水,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她背后有江斯北,只是看关系在名流圈里做事,受众都是类似叶卓婷这样出身不错有见识的女人。
她们脑袋里没有那种“我男人出轨绝对是因为你太骚”这类的傻逼思维,会在事情结果太糟糕后无法接受而与她撕破脸,给她造成太大麻烦。
她们大多都像叶卓婷这么洒脱——“那谢谢你咯,小昭,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北城,你回去之后我给你送包包,江哥哥那边我也会感谢的。”
倪雾昭礼貌地笑笑。
“对了,”叶卓婷几步后又折返,神秘兮兮地问她,“跟你打听个事,你做这种事得手的概率大概是多少?这圈里的人是不是都挺渣?”
“我……没失手过。”倪雾昭只能这么说。
“……”
“行,知道了,我以后出家当尼姑吧,养只狗都比人忠诚。”叶卓婷挥挥手。
“确实。”
看她潇洒的背影远去,倪雾昭默默地吐了口烟,把烟蒂摁灭,连同空烟盒放进玻璃烟灰缸,长长的睫毛覆下,有些出神地看着那些余烬在剔透的玻璃中烧灼殆尽。
没有失手过。
除了江斯北。
*
次日傍晚,雷克雅未克旧港。
此时已是雪霁天青,从港口向北冰洋的视线十分开阔。
但这里的一切总是暗淡无光的。沉寂冰冷的海水,成群的海鸟,以及不远处积雪的山,仿佛一张超脱时间之外的旧照片。
名为“Wather”的游轮静静地屹立在洋面之上,仿佛一座近在眼前的冰山。一众贵客率先登船,诸多游客才熙熙攘攘地进入。
被大雪耽误,当游轮在嘹亮的汽笛声中缓缓启动时,天已经黯淡了。
于是在暂离这座城市时,终于可以欣赏到其闻名的粉紫色烟霞,映得一座雪后的城市更加诗意浪漫。
向舷窗外凝视片刻,看港口远去,倪雾昭换上一条暗红色的抹胸礼裙,披上外套,轻挽起头发,补了补妆容。
在游轮上较私密的高级餐厅内用过晚餐,她来到顶楼,侍者立即上前迎接:“倪小姐,您的咖啡已经放在茶几上了,江总特意吩咐为您准备您最喜欢的巴拿马瑰夏。”
“谢谢。”
如同高级餐厅,这个bar专门提供服务给此行受江斯北之邀的贵客。为普通游客服务的酒吧则在同层的另一侧,相比之下群魔乱舞,各种香精味刺鼻且乐声震耳,和北城的大多数迪厅差不多。
她走到长方形茶几前,只有主座是空的,位置前的桌面上放着杯未动的咖啡。
她在红色沙发上落座。
一桌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唉,卓婷就这么回去了。明天是平安夜,接着是圣诞节,又是跨年,她这样肯定挺不舒服的吧?”
“不舒服也没办法咯。”一女人苦笑,“我们也得长些教训,回头把家里那位盯紧些。”
“不用回头,现在就可以。”白芷刚抿一口咖啡,幽幽地说。
“也是,要不是你昨天……”
话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说话者就坐在白芷身旁。转向她时,她看见倪雾昭在主位上坐下来,直接闭嘴。
其他人顺她看过去,都噤了声。
由嘈杂到安静不过几秒钟时间,甚至可以听到四五米外的麻将声——“碰。”
气氛诡异极了。
一桌风姿各异的女人喝着咖啡,有的垂眼或别过目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有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过来,眸子里带着点好奇或玩味。
如果不是江斯北,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就算表面撑得住,倪雾昭此时心里大概也会有几分懵逼。
不过在
第 8 章 划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