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躁动是被她一个突然的拥抱给化解的。
观众要从前门离场，他给倪雾昭发去消息，不紧不慢地绕到后门。冬夜的风吹得人面颊冰凉，内里却像烧着团火，他在幽微的路灯下不疾不徐地踱步，隐约见艺术厅后门有光亮跃动，陆续出来几个人影。
然后他电话响了，接起后听见她很愉悦的声音：“你在哪儿？”
这声音和之前不太一样，带着几分轻快和跳脱，他略略愣了一下。
“我在后门花坛外面，你走出来。”
“你还真来了。”
随后通话结束，一秒都不多耽误，是被她给挂掉的。
“噢，你男朋友来接你？车在那边是么？那之后再请你吃饭咯！宝贝爱你，么么哒！”
“恭喜你啊昭昭，你真厉害。”
不过隔着个花丛，他听见她和另一名女生说话。对方声音略微低沉，应该是她请的那位模特。稍稍侧头，看见两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在相互拥抱。
随后女生远去，倪雾昭没什么头绪地走了几步，绕过花坛，四下张望，看到他后立即小跑过来，竟很热情地直接扑到他身上，与他热烈相拥。
但这样的热情显然不是因为他，倪雾昭也发现事情不太对，松开手，仰起脸看他：“你提前离场了？”
他外衣冰凉。
“……闷。”他又扯了扯衣领，喉结动了动。
“所以你没看颁奖环节咯。”
他没说话。
“哟，”她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挺有范儿，也不再在颁奖的事上与他过多计较，告诉他说，“我第一。”
“什么？”
“我第一！”她右手竖起食指，俏皮地在他眼前晃晃，得意的模样真有几分可爱。
她黑色裙子外套了件白色呢绒大衣，原本绾着的头发也散下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很柔软。
他忽然不燥了：“我请你吃饭。”
“我想吃法餐。”
“嗯。”
他从她宽大的袖子里拉起她小手，向他停车的地方去。地方还是那么隐秘，几乎都没有路灯的光能照到。
他带她去了家挺高档的餐厅，那里总为VIP客户留几个普通客户预定不到的高级包间，倪雾昭也对这栋大厦很熟悉，一边吃着作为前菜的松露意面，一边说：“我吃完想去天台转转，还想去唱歌……”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宋闯不是她男朋友来着，这狗男人找她可是很有目的性的，让他分享自己这份愉悦似乎并不合时宜。
但他说：“可以。”
她想了想，觉得这样拖一拖他折磨折磨也不错。
吃完饭，她去天台上转了圈。那里风景还是那么好，可以将北城千万座闪闪发光的建筑尽收眼底。可惜冬天太冷，没夏日那么多热闹的活动，随后就去了他订的那家KTV。
她心情好，直接一杯酒闷了，给他唱了首《ILoveYou3000（我爱你不止3000遍）》。
灯光在闪，酒精在发酵，她的香水味和他的古龙水气息在一起纠缠。他仰靠在沙发上，她看着他的眼，歌词浪漫得一塌糊涂，也温柔得不行。
“你也唱。”她放下话筒后，点了暂停，勾勾他手指。
他才稍稍动了动，忽然想起自己曾跟她说的一句话——你做什么都是在勾引人，倪雾昭。
他勾起唇笑笑，拿起手机点歌，跟她说：“你是第二个听我唱歌的女人。”
她靠近他几分，不醋也不恼，表现得十分有分寸：“那第一个呢？”
“我妈。”
声音落的同时，他抬眼看她。这么一瞬间的目光接触简直像电光火石。
狗男人实在太会了。不得不承认，她又一次被他给哄开心了，一双眼轻轻地弯起，轻笑出声，在他胳膊上拍一下。
解了暂停，他给她唱SamSmith的《Diamonds》和《I'mnotTheOnlyOne》，高音部分都变成一种很迷人的轻吟，伤感的歌便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好像他才是《Diamonds》里那个cruel的人。
他唱什么歌都是他自己那种很干净冷冽的感觉，而且他英文咬得欲极了。
“……蛮好听。”他放下话筒后，她由衷夸赞，“有时间教我怎么念英文怎么样？”
“好听？”他眼里带着笑意看她，“然后你在床上用英文跟我求饶试试？”
“你……”
他将西服上的扣子彻底解掉，冲她勾勾手。
KTV包间这种地方真挺让人躁动。加上几杯酒精催化，她很乖顺地挪到他身边，任他将她抱到身上去，挑起她下巴：“走秀那歌你挑的？”
“嗯啊。”
“懂不懂什么意思？”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
就是知道个大概吧，清楚那歌挺色气的，主要是作T台背景乐够带感，倒是没有一句一句地去细究过。
他曲起手指，在她软嫩嫩的小脸上弹一下，告诉她：“那一会儿回去我教你。”
她笑了笑，面颊已经因为喝了酒而浮出层微粉，一脸“我懂”地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人又满脑子黄色废料了，意料之中。
他看她这么呆萌，笑了。
……
去了她公寓，从客厅走到卧室的功夫，他把西服脱了丢沙发上，衬衫扣子解了四颗，领带解掉攥手里，刚进卧室，一把攥过走在前面的她，将她抵在门旁边的储物柜上亲，同时反别过她双手，用领带紧紧地勒上，打个结。
这会儿酒精彻底发挥作用，倪雾昭只觉得一片昏沉，仰起脸笨拙地迎合着他，手动弹不得，嘴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他扶着她腰，让她坐到桌子般高矮的小柜子上去，分开她双腿，抵住她，她挣扎几下也无济于事。
他半亲半咬，她半反抗，弄得长发凌乱。
一个吻告一段落，她下颌上已是一片淡淡的水光，有点反应不过来地依旧仰着脸，几缕发丝缠在上面，带点凌.虐美，一双漂亮的眼睛自下往上地看着他，有些迷蒙。
卧室的灯还没来得及开，只有屋外的光线落进来，挺有气氛。
“……你干嘛？”缓了许久，她还在一下一下地出着气，声音吐气似的软，眼里是一片浑浊的深沉。
他居高临下，挺欣赏她这副模样，从她腰摸到大腿处，转到更内侧，一手撑在一边，一手挑逗着，压低了声音跟她说：“来找你报销飞机票。”
“什么飞机票？”她蹙眉，想用手扶着他些却不行，靠在墙上，随着他手指动着，表情微妙又有些受不了地看着他，脚抵着柜子划，抒发那股痒。
“就是飞机都是想着你打的意思，现在来报销一下。”他飞快地说着，看差不多了，收了手，拍她一下，还没等她那昏昏沉沉的小脑瓜想明白，将她一把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她被缚着手，侧着脸，试着在那一片柔软上挪腾几下，但没成功。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把剩下该解开的东西都解开，不紧不慢地挨过去。
“……宋闯你真变态！”她终于骂出来一句。
“嗯。”他似乎还对她这反应挺受用，趁进去之前她还能听进几句话，问她，“你高中校服还留着没有？”
“干嘛？”她踢他一脚，没成功。
“下次穿那个做，我就不捆你。”他还顺势握住她玲珑的脚腕，往上掰，笑着说。
她愣了一会儿，又一个“变态”要出口，偏偏他在这时候进来。
她没一点多余的精力再和他说什么，深深地侧过脸，蹙着眉，随着他力道深而长地一阵一阵地抽着气。
“有大半个月了吧。”他轻轻动着，漫不经心地评价，“挺润。”
……
两人洗了澡，又是大半夜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事后她手都在抖，浑身被抽干了一样没力气。
也没脾气。
所以有些话不是没根据，“操一顿就好了”这种话可能不会永远有用，但至少在刚结束的时候挺有用。
宋闯在她旁边玩手机，一时半会没顾及抱她，她自己有些费劲地挨过去，额头抵在他身侧结实的腰腹上。
他低了低眸，手搂过她说：“睡吧。”
“要你亲一口。”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
几秒后，他放了手机，屋内彻底一片黑暗。
随后是“????”的声音，他躺下来，给两人盖好被子，挑起她下巴，吻过她嘴唇，鼻尖，最后是额头，这一下尤其郑重，尔后揽着她腰，把她护在自己怀里，说：“晚安，宝。”
*
走秀完毕，她放假了，狗男人却没有。
缱绻了一晚，他又是次日中午走的，不用想就是他公司里那些破事儿。她送他的时候跟他说：“我大四去你公司实习吧。”
“来当我贴身秘书么？”他好像对她这提议挺感兴趣，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她穿着件挺修身的鸠羽灰色大V领毛衣，长度到大腿，挺突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行，这身材可以，你来吧。”
“……看身材呀。”她手指卷着头发笑。
“不然呢？看你服装设计专业且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学历啊？”他怼她，怼得她哑口无言，怼得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听他说，“还看脸，能接受潜规则的尺度和与上级之间的私人感情，你都合格，所以我提前批了。”
“我看你挺迫不及待。”她眯眼。
“是。毕竟什么花样都想玩。”他开门，“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话么？”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下次穿那校服做，我就不捆你。”但她假装不知道，又翻个白眼，轻轻地哼一声：“不记得。”
“那就是记得。”他走出去，“我去忙了。”
“……哦。”
她靠在鞋柜上，抱着
第 17 章 领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