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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这天，在宋家举办的晚宴声势浩大，八竿子打得着打不着的人都来了。
除了关系好的、在名利场上有交集的，更多是慕着宋家现下声名来巴结并沾光的。
所以就算与世隔绝许多天，看到这幅堪称盛况的场面，倪雾昭也能想象出宋家如今在北城有多一手遮天，何况他们家世本来就显赫。
她还在人群中看到了樊迦。
她依旧那么耀眼。那么激灵一个人，即使和付怀共同出面也不尴尬，还把班姝尾带进这个圈，时不时用她来打趣厉辛洋一番，班姝尾也从容不迫。
反观自己，倒只能默默趴在这三楼栏杆上，隔着几米落差注视着一切，看着那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以及偶尔现身其中、与所有搭讪者巧妙周旋的宋闯。
她这层楼不对客人开放，且没开走廊灯，也就不怕被谁给注意到。何况那些人正醉心于浮华奢靡的气氛、与名流社交的快感，没什么闲心到处看。
只是忽然被从身后拍一下，她吓一跳，第一反应是保姆，转过身后才看到是卜媛媛。
看她好像胖了不少，鹅蛋脸更圆润了，正冲自己笑得像个傻子，扯着嗓子腻腻歪歪地叫：“昭——宝——”
“嘘！”
倪雾昭瞥一眼楼下，不过这担心完全属多余。彼处音乐正大得没边儿，没人能隔空听见卜媛媛这一声喊。
“呜呜呜呜，人家想死你了啦！”卜媛媛还穿着宴会礼裙，发间有香雾，却毫无形象地一把抱住她。
真的很久很久没见了，倪雾昭默默揉揉她脑袋。
“?G，你这段时间到底过得怎么样？这几天就住在这儿是吗？哦不，你以后都要住这里了对不对？……哦不对，你和宋闯结婚后应该会跟他住进新房子吧，哈哈哈！好羡慕哦。”卜媛媛挽住她，熟悉的话痨模式开启了，“我看那边还蛮亮的，你干嘛躲在这儿往下看？看你老公呢？?G我跟你说，你这么久没和我们几位小姐妹一起逛街喝下午茶，我们都……”
倪雾昭紧紧拉着卜媛媛手，于是更加不会不合时宜地告诉她自己真实的处境。
她带卜媛媛进入一房间，是季钦钟爱于喝茶看书的地方之一。
保姆很有眼色地给两人端来甜点、水果和花茶一类，两人就倒在躺椅里，傍着壁炉瞎聊天。
聊的无非是倪雾昭去美国的事，其间在北城发生的事，以及现在正在北城发生的事。
梳理了一下宋闯将计就计的“大戏”，卜媛媛忍不住叼着饼干拍手道：“好家伙，这不比电视剧精彩？现实版《无间道》啊！”
又眯缝着眼看她：“昭宝，有一说一，你男人是真有本事，现在各处吹他的话我都快听烂了。还有白芷，我就知道她那么?N瑟迟早要出事！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既然她是江斯北的人，‘扳倒宋闯后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你，莫名其妙的，我觉得她就是嫉妒你。”
倪雾昭耸肩，早就不在乎白芷这个人了，只是问：“听说她和江斯北都被关起来了，是不是？”
“呵，不然呢？”卜媛媛好笑，“其实白芷她母亲都快出狱了，结果她又进去了。”
“什么罪？”
“不记得了。好像是窃取商业机密？听说宋闯被窃取的文件都是提前设计好的，追起责来各个致命。话说白芷母亲当时被判了七年，算算应该就是今年被放出来。”
卜媛媛说着，又靠近她一些，压低声音说：“宋家跟上面有关系的传言不是假的，加上这条路是宋闯提前铺好的，他们应该不会对白芷和江斯北心软。只是我哥说，白芷好像有为江斯北挡罪的意思，因为事情主要是她干的……”
“我也干了……主要是我干的。”倪雾昭声音比她轻。
“哦……”卜媛媛跟着心虚地愣了会儿，又笑着说，“但你肯定没事的啦。”
倪雾昭干巴巴笑几声，掩饰过尴尬。
卜媛媛从始至终没提这案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可能卜媛媛也没有多了解。
譬如白芷和江斯北到底有没有把罪往她身上推，譬如江斯北到底有没有说出她真实的身份……
所以倪雾昭依旧不清楚，为什么各种跟自己身份有关的东西都被停用了，也依旧对看不到的未来很迷茫。
大概注意到她时不时出神，卜媛媛转而跟她聊别的，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想也想不出结果的。
快十二点时，卜媛媛从躺椅上起身，抱怨着：“我整个人都快躺麻了，脚也烤出汗了，人都不精致了。”
倪雾昭笑半天，跟着她起身，问：“你要走？”
“不然呢？”卜媛媛瞪她，“难道我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吗？你跨年不得和你老公一起。”
倪雾昭没忍住笑了。
确切来说，是被卜媛媛这一板一眼的神情给逗的。
但好不容易和卜媛媛见一次面，分别又这么匆忙，多少很不舍。她随后答应后天和她一起去喝下午茶，叫的都是特别亲近的姐妹。
送卜媛媛下楼后，宋闯没多久来找她，不多说什么，十指交握地拉住她手，带她沿走廊往后院方向走。
倪雾昭没往三楼这方向走过，脚步勉强地跟着速度很快的他。
距零点还有两分钟时，她和他一起站到长廊的尽头。
长廊尽头没房间，整面墙都被尖顶欧式落地窗所占据。廊上灯也照旧没有开，任夜色肆意地从玻璃外倾洒而入。
宋闯把着她肩膀，把她带到他身前，继而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与她一同往窗外看，空气一时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吐息声，时而重合，时而交错着。
心情平复下来后，倪雾昭轻轻问：“在等什么？”
“等烟花。”他回答。
“五环内不是有禁烟令。”
“嘘。”他点点她嘴唇，悄悄跟她说，“是电子烟花，在自家院子里偷偷放。”
倪雾昭于是笑了。
零点的时候，后院低矮的上空果然有烟花绽放，耀眼的光芒如同近在眼前。那种感觉就像隔着玻璃看到满世界的光。
倪雾昭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跟身后的人说“新年快乐”。
只是还没出
第 65 章 报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