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这般处理这个袁婶,一来是实话如方才他所说,二来是若是放她走,也并不安全,他们捉住的那些人,不过是刘护院背后的势力的冰山一角,且那些人被府尹大人给收了,说是处死,然而肯定未必;三来是她那儿子,自见到自己母亲以后,都是乖乖顺顺地,虽然没有什么话,但是一直勤勤恳恳地,帮忙做各种的粗活,据小刑他们汇报说,他甚至在萧玉住的东屋一排的房子外面的地上,装了秘密的桩子,若是萧玉不常常走的地方,旁的人踩到了,就会触动机关,然后萧玉的格子窗户上那个多出来的铃铛就会响动。
本来他也没怎么在意的,但是昨晚,他走到萧玉的卧室的格子窗户下,才发现自己的脚下不对劲,还好他轻功好,定力也好,用脚尖一点点的地方,定住了身子,才没有触动机关的。
心里是没忍住咒骂了那小子几句,但同时心安,这个方法,确实很好。
看在这个份上,他原谅那小子伤到她手掌的事情。
郭嘉看着书上的字,看着时光流过。
本来要去辛评家里,但是他觉得最好是下午再去。
因为一早辛评经过郭府门口,让人带话进来,他要出城一趟,下午才回来。
也正好,萧玉可以练功。
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是他依然能闻到萧玉肩膀上药膏的味道。
他几次忍不住顺着药膏的味道看向那闭目练功的萧玉,看着她的身影,在那边,被暗一色的阳光照着,在身前形成一个不明不暗的影子。
他们俩相遇以来,他们总在受伤。
要么是他,要么是她。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和强大。
她的出现,解决了他所有的毛病——自以为是,傲气,怕女人,怕家权。
所有孩提时代的阴影,都一一化解。
他因为家里家外所有的焦躁,莫名深刻的不安,无论他怎么掩饰,她都看得见。
想起她为他拭泪,让他心里一暖。
在她面前流泪,竟然半点不觉得丢脸。
仿佛那些藏了近二十年的眼泪,就是等着她来拭去。
昨夜,他因为对未来局势的担忧,对辛评的担忧,对笃定的离别的伤感,也被她一条烤得非常美味的鱼给化解了。
并且,他在亲吻她之后,还很克制地停住了——当然,那很大的原因是,她的肩膀还有伤,他若放肆,会伤到她。
此刻,就这么看着她,他的心里,都是疼惜的,幸福的,知足的。
至于,一年后的约定,他觉得完全不会是问题。
能认识,能相伴,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至于她是不是愿意一直陪着他,那都是她的事了。
萧玉练功完毕,睁开眼睛,看了看郭嘉身前的格子窗的光停在他的案子上,这刚好是十一点——哦,不,午时一刻左右。
再跟着光影,看向郭嘉正在看的书,自然是简牍,书名却是《关雎》。
她完全没想到,来了这个时空,竟然最熟悉,像广场舞的神曲一样熟悉的,竟然是这个一开始,她字都认不全的《关雎》。
萧玉的案子上,郭嘉已经给她拿了一本书,萧玉走过去一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诗》里的任何一篇。
“公子,这个字,念什么?”萧玉指着那书的书名,问郭嘉。
郭嘉头也不抬地回答:“蠹,《五蠹》,乃韩非的文章,这片文章,几乎是士族子弟必看的,你且看看,比较艰涩,先识字,再连句子,再明理。”
萧玉闻言,头都有些晕,韩非?
韩非是谁?
古代不是印刷业不发达吗,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书流传下来?
萧玉却不好说不看,只勉强看了下去,第一句就笑开了。
见其文如下:古之世,
第两百四十章 五蠹之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