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两位这边请！”小二伸长了手臂打个揖，将两人引向一楼一个视角极好的角落，并不多问，楚豪眸子里闪过满意的神色，带着羽菲走过去。
小二拉开长椅，楚豪双手笼着羽菲的肩，小心翼翼的让她坐下，那姿态，仿佛羽菲是垂危的病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折了，羽菲也不管他作怪，坦然的坐下。楚豪抬脚迈过长椅，另一只腿抬起来，脚就那么大喇喇的放在羽菲另一边的椅子上，手臂搭在羽菲的肩上，将羽菲圈在怀里。
小二好似没有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一样，麻利的沏上一壶好茶，羽菲眼珠动了动，瞥一眼小二，没有搭理楚豪几近放肆的动作，楚豪眯起眼睛笑，抬手给羽菲倒茶。他喜欢这些看起来很轻挑的行为，尤其羽菲会配合他的时候。
羽菲自己是断断不会做出这般轻浮的举动的，但是她不反感楚豪这样做，她骨子里，喜欢这样张扬的行为。
小二给他们选的位置极好，看得清戏台上的戏子，又隐藏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是喜欢假装贫民的勋贵公子最喜欢的地方。
绿釉楼里唱戏之前，会闭紧门窗，盈盈的烛火大都聚集在戏台边，越往边角的地方，越是稀疏，让人将注意力不自觉的放在戏子身上。
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念做打，好不生动热闹，更兼眉目流情，媚眼如丝，羽菲听得入神，眉眼便柔和下来，交叠起双腿，捧着茶杯，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气势却弱了下来。楚豪见她开心，心情也好了起来，抓起羽菲的一只手把玩，细细的抚摸肌肤，揉捏指骨。
忽而楼上传来一声大喝，粗鄙的一扫所有柔和舒适的气氛，“妈了个巴子，这唱的什么鬼玩意儿？给老子换！”
羽菲蹙起眉头，往楼上撇了一眼，低头喝茶，没有言语。
楚豪咬牙，心里把那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便是满满的火气，“小爷就爱听这曲，继！续！唱！”
“掌柜的！妈的，人呢？！老子出一百两，给老子换一曲！”那人不服气的高叫，没得毁了一室雅意。
“小爷这有一千两，继续唱，唱的好了，全赏！”楚豪冷哼，他未必有多少钱，但若有心想砸什么东西，还没什么买不下来。
“妈的，那个不长眼的竖子坏老子心情，报上名来，看老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显然是楼上的人站了起来。
“我就说去上面坐，那样骂起来多有底气。”楚豪嘀咕一声，又大声骂起来，声音里十足十的嘲讽，“小爷就是北境常胜将军楚豪，你是哪号，说出来看小爷听没听过？”
“我道是谁，原来是北境来的狼狗，”那人语气讥讽傲慢，“怪不得要坐在下面，想来有了银子也是不知道怎么享受的，天生的下贱肿，封了将军，依然是下贱的做派。”
北境将士多是不易出身，纵然战功赫赫，但也总是被京中权贵看不起。
“你他妈的报上名来，看老子敢不敢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楚豪声音里沉了怒气，手掌紧握，指节发出卡卡拉拉的声音。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境楼船将军?岩，楚将军要不要上来感受一下上流社会的生活？”言毕，?岩仰头大笑，那笑声震得人耳骨发痛，令人厌恶的紧。
“要知道坐的高，摔得惨，没本事还要乱晃荡，是很容易出事的。”羽菲喝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楼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整个绿釉楼静的落针可闻。
江湖盛传，楚豪是借着洛家的权势，才能从一介布衣，坐到今天的位置上，而他凭什么能借洛家的权势？凭，他是国师羽菲的相好。
说的难听点，便是吃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确实，楚豪一派仪表堂堂的模样，又身材欣长，是最惹姑娘们心动的类型。
而羽菲那把嗓音，整个燕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两人坐在一起，各种不言而喻。
气氛已经坏了，羽菲便不想再将这一场残戏听完，于是转头看向楚豪，楚豪见她面色便知她想法，当下回个温柔的笑，揽着人便往外走。
两人行至门口，身后传来一声不算低的嗤笑“不过是个吃软饭的罢了。”
楚豪皱了皱眉，但是没往心里去，却是羽菲当下定定的站住了，楚豪低头去看她神色，就见其人面容冰冷若天山霜雪。
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带着沙哑的嗓音和锥心的寒意，“掌柜的，回头让三娘注意点，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来听戏的，至少，要分的清人，和畜牲。”
言毕，抬步走人，留下一室寂静。
“你喜欢就好。”楚豪失笑，将人环的更紧。
“回去吧。”羽菲闷闷的说道。
“好。”楚豪笑笑，将人松开。
羽菲立即转身上马，楚豪看到羽菲微红的耳尖，心中一瞬间柔软的不可思议。
楚豪上了马回身去看羽菲，就见羽菲一抖缰绳正要催马，就晃了晃身子，已经坐不稳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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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心翼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