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张怀瑾出声说道,声音还带着些虚弱。
“大帅,外面还有我呢,您不必担忧。”鸣棕为难的蹙起眉,伸手扶着张怀瑾的手臂不敢松手。
“我南征北战许多年,从没有知道有敌人却还躲着的道理。”张怀瑾固执的起身,开始穿戴铠甲。
“可是大帅,您现在的身体……”鸣棕仍然不甚赞同,却开始帮张怀瑾穿衣,旁边的长衫男子也在旁帮忙。
“我还站的起来,就还能打仗。”张怀瑾看一眼鸣棕,说道。
“是。”鸣棕颔首,不再劝说。
等张怀瑾出了院子,才知道燕军从天黑开始攻城,城门已经岌岌可危,城内又出了奸细,四处放火,城中处处都是滚滚的浓烟,百姓四处流窜,街上一片兵荒马乱。
“去城门。”张怀瑾大病一场,身形已经十分清瘦,虽然铠甲威武,穿在身上却难免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更令人觉得憔悴。
“是。”鸣棕点一点头,扶着张怀瑾往城门方向走去。
整个宁邑城都太混乱,于是他们没有看到,那些隐藏在混乱中的眼睛,目光从未离开他们身上。
“楚弟好计策,张怀瑾终于出现了,严尤把他藏的还真是严实。”仲冬听了线人报告,一拍桌子,面上露出带着杀意的笑来。
“冬姐,淑女,淑女。”仲楚讪讪的笑着,手在空中弱弱的摆动。
“淑女个屁!”仲冬一挥手,霸气十足,“走,叫上兄弟们,开工!”
仲楚看着仲冬提了宝剑,土匪出门一样一脚踹开屋门走了出去,嘴角只余下苦笑,跟在仲冬身后追了出去,双手笼在袖子里,眉清目秀的就像屡考不中的寒酸秀才一样。
“冬姐,你打算怎么做?”仲楚几步赶上仲冬,侧首问她。
“此时城头正在大战,我们换上汉军的铠甲,趁乱摸到张怀瑾身边,一举成事。”仲冬沉着声音说道。
仲楚点点头,不再多言。
仲冬是仲楚的搭档,但两个人性子就像按反了一般,仲冬作为女子,性格火爆,说一不二,仲楚身为男子,却敏锐多虑,心细如发,导致两个人一同办事的时候,许多时候竟然是仲冬做主,仲楚跑腿,但形如刺杀敌方元帅这般的大事,仲冬还是不敢逾越的,虽然此时是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但之前,仲楚都是部署过的,她不过听命行事罢了。
城头上果然一片混乱,燕军同汉军犬牙交错,张怀瑾被侍卫们护在中间,手中握着宝剑高声指挥。
张怀瑾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汉军已经呈现败势的境况,竟在他的指挥下缓缓回转,仲楚跟在仲冬身后,手中提着随意捡来的长刀,假意拼杀,往张怀瑾身边靠拢。
仲冬带着戾气的眸子扫过张怀瑾的身影,长剑一挡,架住两柄钢刀,抬脚将那两个燕兵踢飞,又往张怀瑾身边走进一步。
“动手。”仲楚看着张怀瑾关注着别处战场没有将视线放在他们这边,低声在仲冬身后喝到。
仲冬伸手拽了身边一个人,一脚踹向张怀瑾,撞开了他身边的几名护卫,在那些护卫还没有弄清这人是从哪里飞来的的时候,他们身周数十个或穿着汉军衣裳,或披着燕军铠甲的人腾空而起,向张怀瑾扑来。
“保护大帅!”鸣棕大喝一声,转身护在张怀瑾身前,挡住刺客。
仲冬一甩宝剑,也加入战圈,直扑张怀瑾,仲楚甩了手中钢刀,从袖中抽出两只判官笔,或点或戳,亦朝张怀瑾而去。
鸣棕一人之力拦不住这二人合力围攻,左右支拙之际,仲楚手中双笔猛地刺向鸣棕双眼,鸣棕不得已躲闪,便将仲冬放了过去。
那一瞬,仲冬仿佛从天而降,带着头盔也掩不住面庞柔和婉转,但眉眼凌厉如刀剑,一双黑眸仿佛凝了整个战场的狼烟,流转不休。
那一剑挟了漫天风雪并满腔杀意,直斩而下。
然而他们都小瞧了张怀瑾,纵然大病初愈,他亦有一战之力,双手持剑,纵然退了几步,但仍然架住了仲冬的剑,英挺飞扬的眉目淬了星火,在暗淡的沙场上熠熠生辉。
仲冬一刺未成,抬手又攻,两人在混乱的战场上你来我往,杀伐纵横旁人竟插不上一分。
仲楚并不擅长武功,一双判官笔纵然用的精巧,却终究不及鸣棕久经沙场的纵横捭阖,很快便力有不逮,只得强撑着缠住鸣棕。
那边张怀瑾到底元气不足,不过十几招,便已经招架不住,仲冬下手从来狠戾,一剑刺出便贯穿了张怀瑾的肩胛,正待再补一招让张怀瑾留命于此,却猛然听见仲楚一声惨叫。
明明是极喧嚣的战场,到处都有人嘶吼呻吟,兵器相交的声音直上九霄,但是,偏偏,就只有仲楚的声音,带着痛苦挣扎,闯进她的耳中。
“楚弟!”仲冬在不顾及张怀瑾,当即抽身退回,便往仲楚身边扑去。
却不料身后张怀瑾犹有一口气在,竟一剑刺在仲冬膝上,仲冬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因为疼痛猛地放大,面上只余一片茫然,身体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上,仲楚一身血污的仰面躺在地上,判官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必担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