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萱月乖乖地穿了小袄和裙子,然后就要下去,被付霁轩拦住,“嗯?夹袄呢,给我穿上。”
盛萱月瞪他一眼,又怂了,裹上里三层外三层,才被允许出去。
头发也没梳,披散着戴上一顶红艳艳的棉帽,出了门就扑倒在雪地里,压住了波妞的尾巴。
付霁轩站在门边看着,忽地偏过头低咳几声,嗓子眼泛起一股甜腥味道,又被强行咽下。
到了冬日,他的身体也有点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在慢慢放气。
但是他不想再让小姑娘担心了。
几个孩子的笑闹声掩盖了他的咳嗽,付霁轩实在冻得有点受不了了,回屋去暖和暖和。
这雪连着下了几天,挂在屋檐下的腊肉和腌货被冻得硬邦邦,可以拿去砸人了。
盛萱月在墙根底下堆了一长排的各种各样的雪人,被付霁轩嘲笑说丑得可以镇宅。
盛萱月气得追着踹他。
雪一下下来,年味仿佛就弥漫在了大街小巷,盛萱月自制的日历一页页地被撕下,转眼来到了腊月二十了。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杀灶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是印刻在她脑袋里的过年记忆。
盛萱月拉着付霁轩去镇上买灯笼,想在家里也挂一排。
“你去见乔掌柜,我先去找干爹,然后去店里等你。”盛萱月道。
付霁轩嗯了一声,“你小心点,别滑冰,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盛萱月皱皱小眉头,“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比我娘还唠叨。”
付霁轩脸色一黑,盛萱月吐了吐舌头赶紧跑走。
盛萱月没去衙门找齐园,这两天齐园领着人除雪,结果冻着了,有些风寒,在家休息呢。
齐园在镇上有个小院,但很少回去住。
盛萱月跑到箱子里,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修长身影正在门口。
她还以为是齐园呢,欢呼笑着喊了一声扑过去,“干爹!”
被扑住的黑色人影顿住,侧过头来,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硬朗面孔。
哦草,不是干爹。
盛萱月赶紧撒开手后退两步,歪着头打量眼前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男人身穿一袭黑衣,冬日里却穿得不多,眉眼疏朗,气质深沉内敛,左眼的地方,有一道浅淡的疤痕,但是丝毫不影响观感。
腰间挎着一柄长刀,修身玉立,脚下踏着一双锦布做的靴子,通身没有多余的坠饰。
盛萱月瞅了一眼布料。
不是他们家能穿起的。
易霆低头看着跟前小小的女孩,粉雕玉琢得像个瓷娃娃,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神里只有好奇,没有恐惧。
干爹?
“你就是凤轩的干女儿?”易霆开口问。
声音低沉,颇有男性魅力。
盛萱月茫然,“凤轩?”
易霆顿了顿,“就是齐园。”
“啊!是呀,凤轩是干爹的小名吗?”盛萱月睁大了眼睛。
易霆敛了敛神,“是他的小字,他不在家吗。”
“应该在家吧,干爹这两天生病了,有些风寒,许是睡觉呢没听见
第一百九十章 不速之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