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桐山已是下午,太阳火辣得出奇,大地好像要被烤熟了似的,明明前天还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未入山门就听见师父发怒的声音,一定是因为我悄悄离去,师父又把错怪在了师兄师姐头上。
明明都是师父的徒弟,我这个关门弟子和他们那些亲传弟子、入室弟子差别也太大了吧?
堂下弟子跪倒一地这几天已是桐山派少有的景观了,可得好好欣赏欣赏。
“月涵,你与澈儿同屋,她半夜溜走了你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真是监管不当!书平,子杰,前日你二人当值竟也没有发觉,真是失职!还有你们,昨天寻了一天还没有消息,真是办事不利!”师父一句一句数落。
“师父,这您也不能全怪我们啊……以前小师妹武功没有我们高,她偷偷溜出去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她武功比我们高,她要溜,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况且,以小师妹现在的身手,就算是发现了她我们也拦不住啊……”大师兄委屈地辩解,其他弟子赶紧点头。
“混账!明明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开脱!昨天志远在怡州城外探听到消息说有一位十几岁的小兄弟要去找天华盟会,一定是澈儿去试剑了……天华盟会恶名昭彰,他们一直没犯我们,我们才不出手,如今她一个人找上长化山去……”
“将天华盟会一夜屠洗。”五师兄拎着我从外面进来,道:“这丫头昨夜跑到长化山,趁着夜色将人家的机关全数破坏了。天华盟会上千人被她屠了个干净,那血到现在还没有流干呢。人家那华丽的宫殿啊,被她的剑气伤得体无完肤……”
五师兄越说越夸张,好像他亲临现场那样。
师父的脸色沉了沉,敛去了几分怒气。而后,他语重心长地说:“澈儿,你的剑法刚学成,莫要急着出去惹事。还有六年时间,为师会让你好好出去体验一番人间疾苦,到时你才好下决定。”
“好。”我点头应道。师兄师姐们一定又在心里为他们自己抱不平了,平时师父不让他们打架生事,更不许杀生,如今却如此纵容我。
师父刚走开,月涵师姐就急忙爬起来,活动她跪到麻痹的筋骨,道:“小师妹,还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我们真的要跪上一夜……下次去哪儿都要告诉我!”
“好。”这个字都快哟变成我说得最多的字了。
这两天弄得我好累,刚想回房睡一觉,就听见外面高喊一声:“独孤太傅道!”
而后不经传唤,独孤一世便已大步行至我面前跪下。
“臣听说公主不见了,匆匆从行宫出来,还好公主没事……公主,这儿不安全,咱们还是回行宫吧?”
每次来都是说这几句,你烦不烦?太傅不是更应该规规矩矩地呆在行宫吗?
“太傅,本公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去做!”我说得一本正经。
“请公主吩咐,臣万死不辞!”
“不用死的,很简单的,多带几个人去办就好了。”我懒懒打了个哈欠,呷了一口差。“我在山下看到很多野鸡出没,你带人去抓十几只回来,让膳房做成全鸡宴再送到这儿来,我师兄师姐替我受罪,该好好补补……”
“抓……抓山鸡?公主……臣领命。”他甩甩官袍,带着他的小队护卫撤去。
师兄师姐们掩嘴偷笑,这个猖狂的人也只有在本公主面前才能变得全无架势。大师兄忽然一脸狡黠地凑上来说:“小师妹,这茶是师父喝过的……”
“噗……”我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到他的脸上,坏笑道:“我知道,所以没咽……”
五个春秋像过了几辈子一般,虽然这些年师父允许我和师兄师姐一起下山了,但我仍是很彷徨,我怕剩下不到一年时间,我会找不到心中想要的,踯躅了十几年的答案。
门被敲响了三下,应该是师父来了。自我及笄那年起,便不再与师姐同房,桐山门里能住单间的,除了师父,就是我了。
“师父,门没上拴,您进来吧。”我站在床边,月色真美。
师父行至我身旁,问道:“澈儿,你从不深夜找为师谈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的确,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他给我的关爱比父皇母后给我的还多。教我识字读书,教我琴棋书画,教我练习武功,除了凝寒剑法他无力教授之外,他几乎传遍我毕生所学,包括他最得意的占卜术。
“师父,我刚刚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活不过二十岁生辰。也就是说
番外 轩辕篇(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