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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命脉,向来只传嫡长子!他猛地扭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儿子,突然明白单于为何能精准截获从雁门关出来的信使。
  "很惊讶?"
  单于用羊皮纸拍打着石敬的脸,
  "你以为往南边送密信能瞒过本王的狼骑?"
  他突然暴起一脚踹在石昭心窝,少年喷出的鲜血溅了石敬满脸,
  "现在,给本王好好说说,朱权在龙眼处建的那个古怪高塔,是不是在镇压地气?!"
  青铜祭坛高逾三丈,通体泛着幽绿的铜锈。
  坛身铸满狰狞的狼首浮雕,每一双狼眼都镶嵌着从战俘眼眶里活剜出来的眼珠。
  坛顶的狼首鼎内,浑浊的血酒正翻滚着气泡,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雾气。
  单于拖着石敬的头发登上祭坛台阶,每一步都在青铜台阶上留下血脚印——那是石昭被拖行时蹭出的血迹。
  十八部落首领分列两侧,他们腰间的佩刀在火光中泛着寒光,刀柄上缠着的人皮绳还在滴血。
  "浑善达克部到!"
  "库莫奚部到!"
  "契丹部到!"
  ......
  随着一声声呼喝,祭坛下的火把依次亮起,将方圆百丈照得亮如白昼。
  石敬被按在祭坛中央的青铜柱上,铁链勒进他的手腕,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儿子方才濒死的体温。
  单于抽出镶红宝石的匕首,刀尖在石敬脸上游走:
  "最后问一次,龙脉图上的符文是什么意思?"
  他的独眼倒映着血酒的红光,像燃烧的炭火。
  石敬的牙齿咯咯打颤:
  "那...那是镇压地气的古篆......朱权在幽州建的高塔就是......"
  "放屁!"
  秃鹰王突然暴起,一脚踹翻血酒鼎,
  "这汉狗还在撒谎!"
  滚烫的血酒泼在石敬腿上,顿时烫出满腿水泡。
  单于却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虎符,与祭坛暗格里的另一半严丝合缝地对上。
  随着"咔嗒"一声脆响,祭坛中央突然裂开,升起一尊三尺高的青铜狼像——那狼像口中,竟叼着一卷泛着金光的竹简!
  "认得这个吗?"
  单于展开竹简,上面用朱砂画着与龙脉图完全一致的山川走势,只是多了许多血红色的标记,
  "你们石家祖传的龙脉图,不过是这份《山河社稷图》的残页!"
  就在竹简完全展开的刹那,祭坛四周的火把突然全部变成诡异的青白色。
  夜空中的血月被乌云遮蔽,而青铜狼像的眼睛却亮起刺目的红光。
  "七月十五,地龙翻身。"
  单于的声音突然变得不似人声,带着金属摩擦的嘶鸣,
  "十八部听令!"
  所有首领齐刷刷跪地,他们的佩刀插入地面,刀身映出扭曲的血月倒影。
  单于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竹简上,那些血红标记突然浮空而起,在空中组成一幅立体地图——正是标注着朱权在各州修筑粮仓、水车的燕云十六州全貌!
  "秃鹰王带三万骑攻蔚州!"
  "库莫奚部取朔州!"
  "契丹部断幽州粮道!"
  ......
  随着一道道命令,浮空地图上相应位置亮起血光。
  当单于指向蔚州时,那里的标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火星组成四个大字:龙眼将破!
  祭坛阴影里,那个不起眼的侍从突然抬头——竟是乔装改扮的霍去病亲兵!他袖中的箭矢已经沾好剧毒,正瞄准单于的后心。
  突然,青铜狼像的红光扫过他的藏身处。
  单于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掷,匕首精准穿透亲兵咽喉。尸体倒地时,袖中掉出一块刻着"朱"字的铜牌。
  单于捡起铜牌,狞笑着按在石敬鲜血淋漓的胸口:
  "看来朱权很关心你啊?"
  铜牌接触鲜血的瞬间,竟浮现出幽州城的虚影,清晰可见朱权正在校场操练新军。

第60章 歃血为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