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想给自家郎君一个表现的机会,就在马车上磨叽了一会才回了山洞。
等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景象,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诶!筷子、筷子。”
“哦哦,好。”
“诶!袖子、袖子。”
“哦哦,好。”
“诶!放盐、放盐。”
“哦哦,好。”
他那么大一个端方有礼、芝兰玉树的郎君呢?
眼前忙叨得好像是个食肆小伙计的人又是谁!
“咳咳——郎君,娘子,我带了一些调料回来。”
“都有啥昂?正好,给我瞅瞅!”
花琅搜罗回来的这些肉并不是特别新鲜的好肉,只放盐的话,味道总还是差了一些。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萧阙已经适应了自己“帮厨”的身份,很自然地就接过了顺子手里的小瓷瓶,递给花琅,
“不找出来的话,我都差点忘了,这是堂叔从南北贩子手上买的香辛料,煲汤、烤肉都是绝配。”
萧阙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石板烤肉,不过,他并不像花琅那样,多热衷于吃食;而是觉得新奇,即使是跟叔祖父一起出来游历,也没有过这种体验。
俩人一个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一个心大,相处起来倒是还挺和谐。
顺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找了块石头坐下,左瞅瞅自家郎君,右看看花家小娘子,最后默默担起了添柴的“大任”。
吃饱喝足,考虑到三人昨晚都没怎么歇息,而且花琅身上还有伤,于是他们没多做停留,直接驾车往青铜观方向前进。
青铜观与寻常的道观不太一样,甚至青铜观严格来说不是个什么正经道观。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青铜观起初是由前朝的皇室遗族建起来的,说是道观,倒不如说是前朝老将养老的地方,生活方式比正规的道观自由许多。
观里的老一辈基本都是随他一起归降太宗的将士,虽然也是战功赫赫,但当时在朝堂里多少还是会被猜忌。
太宗最后一次亲征归来后,老观主就上书乞骸骨。
他本想游历四方,奈何手下的人不愿离去,无奈就在长安近郊选个山头、盖了这么个青铜观。
花琅的师父是青铜观的监院,是跟着老观主上山的那批将领中最后一个还在世的人。
老观主云游在外,青铜观实际是她师父负责。
不过,师父年纪也越来越大,最近几年,大师兄逐渐接过了观里的大小事务。
想到大师兄,花琅回家的念头就更强烈了。
她年前早早就出发去营州叔父那过年,顺便跟董宴清定亲,如今都开春了,算算已经小半年没见着大师兄了,还怪想他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其他的师兄和师侄气得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一夜奔逃,加上现在差不多已经进了青铜观的地界,花琅没再在马车外面陪着顺子吹冷风,而是进了车厢,和萧阙坐一起。
萧阙看着花琅止不住弯起的嘴角,出声问了句,
“很开心?”
“当然,谁回家不开心啊。”
回家?萧阙有些不解,
“你家不是在营州吗?”
花琅摇了摇头,
“营州是我叔父家,不是我的家。”
 
第20章 回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