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夕洲屿的航程一路顺利,如陈镜玄所言船只在两日之后抵达了夕洲屿西岸。
夕洲屿东临沧浪海,是宸粼疆域内最大的海岛,大抵上与乌州幅员相当,但人口却要少上许多。
牧天泽率先随陈镜玄下船登岸,对落在后头的余十七和未秋桐二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并未出声催促。
未秋桐脸色有些苍白,这两日她有些晕船,此时走起路来脚步都虚浮不稳,眼神也不复平常那般桀骜锋利。余十七担心她下船时会摔跟头,因此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后,以备不时拉她一把。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未秋桐好歹是玄女首徒,有武功底子在身上,虽然眼下状态不佳但也不至于摔下船掉进水里。
待两人上岸之后,陈镜玄吩咐手下的船工水手修整待命,随后示意想要见柳安臣的三人随自己上路。
“陈先生,我听说柳老前辈前往扶桑寻高手比剑,为何如今会在夕洲屿?”余十七心中纳闷不解。
“和扶桑的剑客比剑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陈镜玄笑了笑道,“多年前柳剑圣便早已击败扶桑的五名剑豪,如今放眼中洲恐怕真的找不到对手了。至于他为何会在夕洲屿……哈哈,这个嘛,夕洲屿上有在下经营的一家赌场,他老人家在此玩得乐不思归。”
“赌场?”未秋桐啧了一声,“看来得称你陈老板了,你什么生意都做?”
“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在下都会做,挣钱嘛,不寒碜。”陈镜玄市侩地挑了挑眉毛,眼中有得意之色。
“杀人越货,贩卖烟土也做?”
“那就不叫生意了。”陈镜玄也不生气,边走边答。
未秋桐心想这人倒还算有些底线,她晕船留下的后遗症还未消退,才说了两句话又觉得头疼恶心了起来,便不再出声了。
余十七和牧天泽二人始终未发一言,前者是因为心存戒备精神紧张,后者则是因为性格使然懒得废话。
牧天泽也知道余十七对自己抱有不小的戒心敌意,但他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一心只想尽快见到柳安臣。
据陈镜玄所述,他名下的赌场设在夕洲屿唯一的一座大城东平府内,而船只靠岸的港口距离东平城并不远,因为东平城就是临海湾而建立的。
夕洲屿中部与东部多山陵,早年宸粼水师来到此地之后就近于西岸平地建立了东平城,此后陆续从东南三州迁来游民开垦定居,逐渐令东平城发展出了模样。
“东平城内所居的多半是宸粼内陆迁来的百姓,也有当年相应朝廷号召举家举族渡海而来的大户,这些大户如今就是东平城内的地主老爷。至于夕洲屿上土生土长的岛民则大多呈群聚村落散布在东部,东平城将这些土著称为岛夷,岛民们则把东平城里的人称为陆人。”陈镜玄于途中向他们介绍夕洲屿的情况,同时好心提醒道:“在东平城内切不可提起‘陆人一词,若是被人举发到官府,最轻也是要挨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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