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今日会出现,是有人相助。而她自己又是个机警聪慧的,从丈夫故去,她手上就已经是掌握了好些证据了。而且当初,李墨的小舅子当街纵马撞死了她的孩子时,有那么多人证,这是赖不掉的。
她就将她手中的证据给交出来了。其实她的罪证是当初她的丈夫上公堂讨公道的那一次,丈夫被打了之后,李墨作为县丞写的判决。
李墨的小舅子撞死了她的孩子,那么多人看着呢,众目睽睽之下,李墨还应是将当街纵马变成了“小孩冲撞了马匹,被马踩踏而死”。
明摆着的事情,却被李墨这么说,这不正是颠倒黑白吗!
“啪嗒”一声,沈双玉将茶盏放在桌上,普通的茶盏在她手上落下的时候,仿佛珍宝似的引人注目。
宁知州移开目光,但纤纤玉指撂下茶盏的一幕却好似刻在他的眼睛里。
沈双玉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向了宁知州。
她在无声地催促着。
宁知州默默叹了口气。今日这事儿要是不能让沈双玉满意,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维护一个没眼色又没什么能力的的小县丞,惹得她不满,还不如按照律法来做。
谋害朝廷命官,只一条就足夺官下狱。又有以公谋私、以权压人的罪,好过不了的。人虽然不是他杀的,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这活罪也不会轻了去。
宁知州沉吟片刻,拿了一支令牌,道:“永县县丞李墨毒害同僚,害死了遥城县丞沈大人。又维护压下了亲人纵马杀人的罪过,纵容亲人逼死其夫,又威胁百姓,目无王法。念其担任永县县丞期间,虽无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罢免李墨县丞一官,令杖责,杖李墨一百。李家抄家,十四岁男丁皆杖责六十,举家流放西南之地。”
要是稍微虚弱一些,杖责五十就能要人命了,李家的人有多少能撑过这一顿杖责可是个问题。
自从杭州成为明王的蕃地,当家的人就是明王了,当然如今能说了算的还有沈双玉,罢个小官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惊动上边的人。只需要沈双玉同意,那这番定罪,便是不会更改的了。
宁知州清楚,别说是罢官了,沈双玉估计都想要把他五马分尸了。
沈双玉饶有深意地看了宁知州一眼,倒也没有反对。
令牌落地,李墨瞪大了眼睛,衙役就走上来了。李墨看在眼里,仿佛看着来索命的恶鬼,惊恐地往后多,别抓住时他又换了个人似的,一边尖叫,一边大骂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妇人,大骂她在诬陷自己。
他纵使是挣扎着,但也没办法摆脱行刑的命运。为了方便行刑,他身上的外衣被扒了下来,只剩下薄薄的一套衣服。直到一身薄衣服被压在冰凉的长条板凳上时,李墨才意识到叫喊求饶没有用处,于是变成了破口大骂。
随着李墨的吵闹,百姓们反而是纷纷叫好。
宽敞的院子里头就被摆上了两条长条板凳,李墨就被衙役给压在长条板凳上了。手掌宽的板子落下,划开了空中的板子落在后背上,丝毫没有节力的声音沉闷又痛快。
珍娘还跪在堂中,只是她背对着李墨,她却没有转头去看,挺直着腰杆只对着宁知州。
一下下去,李墨就疼得扑腾了一下,又脱力地跌下去了,继而就是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挣扎得厉害,痛骂着冤枉。随着板子一下又一下,钝痛一阵未过又来一阵,疼得厉害,他也顾不得作为官员该有的礼数了,市井脏话一股脑地倒出来。
行刑的人可没有手下留情,因而,李墨疼得恨不得立即晕过去,躲过这阵行刑的痛苦才好。
沈双玉只睁眼看着,看着朱红的板子落下之后又带出了血珠,李墨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了,只剩下一张嘴还在开开合合。她冷眼看着,英气的眉眼未动,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墨挨了六十八个板子,然后就瘫在长条板凳上,是晕过去了。
行刑的人发觉躺着的人没了动作,才反应过来地低头看了眼,问道:“大人,人已经晕过去了,这还要继续吗?”
宁知州眯了眯眼睛,看得李墨背上已经一片血红了,看着已经是到了极限了,叹了口气,他正要摆手,就听到一个低沉又略显尖锐的声音。
“把人泼醒,继续。”沈双玉面不改色,平淡地说道。
衙役看了宁知州一眼,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去打了盆水来。腊月的水冷得冻骨,就这样直接泼在李墨身上,倒是有反应,李墨哆嗦了一下,冷水冲走了他
第367章 公子矜贵:继续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