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
沈双玉定定地看着他，望进了他的眸子，而后缓缓笑了一下，轻声道：“看到就好……”
沈奇文什么话也没说，“困了就进去睡吧？”
“不困了。”沈双玉摇摇头，低头看了眼睡着了的六出，又把脑袋靠在沈奇文的肩膀上。
沈奇文就端坐好，让沈双玉能靠得舒服一些。
“我……”沈奇文开了个声，却又沉默了。
“父亲，怎么了？”沈双玉问着，却是没动，还是靠着他。
夜风微凉，沈双玉畏寒，眼下指尖已经凉了。但是又觉得温度刚刚好，刚刚好的惬意。
“你该回去了。”
沈奇文忽然说。
沈双玉抬起头，直起身，转头看着他，微微笑道：“父亲刚刚看得见，还是多有不便，我多陪父亲几日。”
沈奇文也转头看她，目光慈爱，有隐隐带着点他不自知的深情。
沈双玉皱了皱眉。
沈奇文因此垂下眼帘，解释道：“前日就已经隐隐看得到了，不想你那么快离开，瞒着没说。已是耽搁你多日，政务堆积在一起，太多了就不好处理。”
沈双玉看着他好一会，没有说话。
他的精神已经好许多了，刚见到他的时候只觉得像是迟暮老人一般，不忍直视，眼下虽然看着依旧疲倦，但是好太多了。
沈奇文又垂下头，喃喃道：“他让你来照顾我这段时间，已经是开恩了。”
沈双玉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掌，声音轻飘飘的：“再等等。”
“不必管我……”沈奇文道：“你只要护着自己周全，知道吗？要是有什么好歹，就去找甄安郡主，甄安郡主她……她肯定是会尽力护着你周全的。”
沈双玉安抚地笑笑，道：“父亲放心吧，我能护着自己周全的。”
沈奇文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你兄长的能力和本事，这次下场，应该是能够有些功名的。你跟他说，为父私心，还是让他回去杭州，莫要入朝了。好生孝顺他祖父——替为父照顾。”
沈双玉看着自己被沈奇文握着的手，敛着眉，“哥哥他一向是有主意的，心存鸿鹄之志，若只待在杭州……若让他不入朝廷，对他未免不公。”
“不公又能如何？不入朝才是安全的，前途？要是没有我，他还能自己拼一拼，被我连累……性命总比前途重要。”沈奇文叹道，在沈双玉没有看到的地方自嘲地笑笑：“有我这么个父亲，也是他的不幸……”
皇帝把他视为禁脔，他无法抑郁的渴望逃避直接触怒皇帝，他最担心的，是皇帝让他受尽皮肉之苦，还把怒火牵连到他的家人……牵连到沈双玉身上。
“父亲。”沈双玉急促地打断他的话，“别忘了我说的，父亲你什么错也没有！你没有错的。还有，父亲可以拒绝的，只不过是要注意拒绝的方式。”
沈双玉说罢，看到沈奇文变幻的脸色，又靠近了他，低声道：“父亲再坚持几月，最多几月。”
第674章 与霞光重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