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高抬头看着炼法峰，不解问道：“从炼法峰掉下来，只能够跌进西山。难道，苍穹还能够突然在半空中飞走？”
青木掌教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难以理解的事情，不是我们人类能够明白的。无论怎么说，蓝苍穹并不在西山里头，这是一个事实。这也就说明，他有可能并没有死。这，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天高，渺渺你们两人，先回去吧，也许过了三四天，蓝苍穹就会回来。”
海天高烟渺渺两人不敢违拗青木掌教的命令，只好点点头，带着失望离去。
黄土道人看着两人渐渐离去，心中感觉十分沉重。毕竟，他已经有百岁高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蓝苍穹是他最后一名弟子。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已经对这位关门弟子有了很深的感情。方才在海天高烟渺渺两人面前，他身为尊长，不好轻易透露自己的感情。现在两人离去，黄土道人卸下了尊长的面具，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极为担忧的神色。过了好一阵子，黄土道人这才醒悟到青木掌教还在，不由得连声道歉道：“掌教师兄，我刚才挂念着苍穹的安危，一时出神了，请掌教师兄原谅。”
青木掌教抚恤笑道：“你最后一名弟子突然离奇消失，有些走神也是人之常情，你我师兄弟认识多年，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你又何须道歉？”说完，青木掌教叹了一口气，又道：“看到天高、渺渺，还有你的弟子蓝苍穹三人，我就不由得想起当年我们五师兄弟一起在师尊门下修炼法术的情形，不知不觉，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黄土道人听了，也是颇感唏嘘。一百多年前，他们五人跟着不易道人修炼法术，那时候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是十分深厚的。后来五法门分成五脉分别传承，他们五人各自成了一脉的首领，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首先考虑的，是他们一脉的利益，原本那些真挚的情谊就变淡了许多，远远不如他们刚刚在不易道人门下学习法术时那么亲密无间。
思忖到此，黄土道人细细打量了青木掌教几眼，概叹道：“掌教师兄，你似乎又老了几分。对内，你要竭力维持五法门五脉力量的平衡，对外你又要维护五法门的宗门地位。这几十年，确实辛苦你了。”
青木掌教叹息道：“既然不易师尊把五法门交付于我，我当然要竭尽全力，不能令他失望。好了，别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讲回你的弟子蓝苍穹吧。”
“好的，掌教师兄。”黄土道人答应道，“青木掌教，你觉得我这个关门弟子，到底哪去了呢？”
青木掌教想了想，回答道：“据我的猜测，这一件事情，只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可能，会涉及到西山的秘密。”
“西山的秘密？”黄土道人一怔，“西山有什么秘密可言？它不就是一个师尊为了保护灵异之兽而设下的禁地吗？这种禁地，各门各派都是有不少的吧？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青木掌教摇摇头：“师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如此简单。”犹豫了一下，青木掌教这才道，“我猜测，西山这个阵法，极有机会在师父还没有出生前就已经有了。”
黄土道人大惊：“掌教师兄，你说什么？除了我们的师父以外，天下还有人可以摆出这么巧妙的虚幻阵法来？”
青木掌教沉吟半响，这才缓缓道：“也许啊师弟，这个阵法，并非是凡人弄出来的。”
“掌教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土道人一脸茫然。
青木掌教慢慢道：“师弟，你仔细想想，组成西山阵法的大树，几乎都是自然而然就生成的，所缺的，只有一个关键枢纽。只要把灵器放在这个枢纽上，就能够让阵法开始运转。师弟，你对于法阵，也有着不俗的了解，你想想，这些参天大树，会如此恰好地按照阵法的规律自然而然地生成么？”
黄土道人闻言，不由得点点头，承认青木掌教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其实，在他的心里头，对于西山的阵法，也曾经有过一点怀疑。只是不易道人是他的师尊，在他的心中拥有极高的地位，所以对于不易道人说过的话，黄土道人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黄土道人一直没有认真分析过西山阵法的合理性问题。直到现在青木掌教在他面前一一分析，他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阵法的奇怪之处。
仔细思索了一阵，黄土道人问道：“掌教师兄，您看，这个阵法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又是谁布置的？”
青木掌教耸了耸肩膀：“对于你的问题，我也没有一点头绪。我猜测，这个虚幻阵法，极有可能在五法门建立门派之前，就已经存在，只是一直没有人能够看透个中的玄虚，进入到里头，所以才没有人发现阵法的存在。”
黄土道人皱了皱眉头：“掌教师兄，你这一番猜测，有没有什么证据呢？”
“黄土师弟，你好好想一下……”青木掌教盯着黄土道人，一字一语道，“我们的师父不易道人，从他出生的日子开始算，到现在也不过是两百多年的岁月。而构成虚幻大阵的几十颗大树，无一不是有着好几百年的年龄，比我们的师父不易道人，年岁可大多了。而且你想想，西山里头，也有不少的灵异之兽，它们有不少也有好几百岁，也是比师父年纪大。你想想，如果不是一早就有这个虚幻大阵，这些大树怎么会有还几百年的树龄？里头的灵异之兽怎么会在里头生活这么久？又怎么会一直没有人发现里头的灵异之兽？”
黄土道人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他已经相信了青木掌教的分析。他又问道：“掌教师兄，既然五法门以前一直没有人能够发现西山阵法的存在，也没有进入西山。那我们的师父为何能发现这么一点？他又如何知道西山阵法的运转原理？”
青木掌教叹息道：“这些问题，除非我们的师父再下凡间，方可以得知答案。我以往也曾经问过他这些问题，可是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给过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黄土师弟，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的师父，在对西山一事上，非常奇怪吗？你想想，他既然把西山列为我们五法门的禁地，不许我们随便进入，那他根本就不该传授我们进入西山的方法。可是，他却又把进入西山的方式，详细地解说给我们听。而且，即使偶然有些五法门弟子破坏了他定下的规定，私自进入西山，师父也不过是批评了几句，并没有如何责罚。”
听到青木掌教的分析，黄土道人也觉得极有道理，他们的师父不易道人，在西山这个问题上，确实模棱两可，自相矛盾，让后人难以理解。渐渐地，黄土道人甚至觉得，原来在他心中清晰异常的师父不易道人，此时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他突然发现，尽管他跟着不易道人修炼多年，可是，他似乎还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师尊。
青木掌教沉默了
第十八章 神仙遗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