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越皇宫
夜,昏暗得看不出一丝光亮,月,躲藏得毫无光晕。
不是华灯初上,却是幽暗无比。
无月,无光,也无灯。
一处不起眼的宫殿之中,一个男子无聊的用金丝挑动着案上的烛心,原本幽暗的屋子变更显得昏黑。
又一道人影出现在殿阁的一角。
“来了。”男子的注意力依旧还在那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上。
“陛下,”那人影跪下行礼,“大殿下离境之事,公子与太子殿下已知。”
男子依旧挑弄着烛心,神色淡然,“这朕料到了,”他一声轻笑,“‘财神掌的是经济命脉,商号广布,消息自然灵通;储君伫立于朝堂,地位人脉,消息怎么会不灵通。”
“如果他们会不知道,那朕真才会感到奇怪。”君长歌轻轻地吹着手中的金线,一松手任由它飘落。
人影跪在地上并不吱声,因为他明白皇帝的意思,如果收不到他们知道这些事的消息那才是真正的坏事,因为那证明他们已经超出了皇帝的可掌控范围,或者说他们的能力高出了一定的界限,但那却绝对的不是什么好现象。
君长歌沉默了一下,注视着人影良久才道:“倘若你家公子要去边境的话,你就好生保护着。”
“是。”饱满清脆的声音从人影嘴中传出,却感觉不到有任何感情的参杂。
君长歌笑了下,淡淡的看不出神色,“那个人呢?”
“主子……”那人影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君长歌看了看跪着的人影又是一笑,“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耳聋眼瞎呢,”又是一笑,“倒是朕多问了。”
“替朕带句话给他,”君长歌轻轻吹了下烛心,他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不要太过。”
“是。”那人影也不多话,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君长歌喊住了人影,“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
那人影一顿,窗外月亮探出个头,幽幽的月光洒落,那光晕下的脸庞,赫然是紫鸢。
“魅七,”君长歌的声音带着点叹息,幽幽的说,“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魅七还是无念?”其实他不想要逼她的,但每件事总是要做个选择的。
紫鸢人原本是贴着殿角的窗户,此刻她转过身来,缓缓走近君长歌,为的是让这位帝王看清她的神色表情,她说:“魅七,是陛下的魅七,而无念,是主子的无念。”
她口中的主子是谁,君长歌知道,所以他才更有挫败的感觉,“朕与他……怕是无法共存的。”
“魅七,是陛下的魅七,而无念,是主子的无念。”紫鸢豁然的抬起了头,语气坚定。
君长歌直视着紫鸢的眼睛,带着凌厉与锋芒。他当然知道,他会知道魅七就是风云楼楼主无念是云轻诺的人,自然是因为云轻诺想他知道,他虽然很想超过云轻诺,但他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可以那般轻易找出那个人想要隐藏的暗棋,何况这消息是魅七自己告诉他的。魅七即为无念,多么震撼的消息,可它却是事实,当初魅七笑意宴宴的告诉他时,君长歌只觉自己手脚冰凉,云轻诺永远都是那么个让你想忽视却又忽视不了的人,你明知他不会插手世俗不会伤害你而你却又不得不防备他畏惧他。可如今……
君长歌忽然间摇了摇头,“算了……”
“你是魅七也好,无念也罢。”君长歌的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飘忽,“倘若漠儿执意要去东南边境的话,就替朕保护他吧。”
紫鸢忽然间抬起头看着君长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皇帝明知道公子是要争夺这帝位的,而前者给予后者的宠爱的底线便是不触及皇位,如今却要她保护后者,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她不会多问,她只要去执行好了,“是。”
“魅七,”君长歌用手附在了烛火之上,然后捏灭了火光,“话还是不用带了,他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清楚朕想说什么。不过……”君长歌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朕的家事,他还是少管的好。”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云轻诺,紫鸢很清楚,所以她很为难,一个是她的主子,另一个也算她的主子,因而她难以抉择。她本是听人差遣之人,并不需要去理会太多的事,只是有些时候装傻可能会耽误许多的事,“陛下,主子他……”
“如何?”君长歌的眼中闪耀着幽光,为这漆黑的空间带来别样的光亮。
紫鸢抿了一下唇,黑亮亮的眼睛似乎拥有着生命,“他是不会伤害您的。”
“叶皇后在意的,主子便不会伤害。”她说。
纵然主子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却也无法拒绝叶皇后的心意,“而叶皇后她在意您,所以主子根本不会将您如何……”而且,只怕是会保护的吧,紫鸢暗暗的想,主子就是个傻子。
紫鸢的话让君长歌陷入了沉思,良久,君长歌只说了一句,“无论魅七还是无念,只要你是紫鸢就好。”
随着紫鸢的离去,宫殿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君长歌将自己掩埋在黑暗之中,他的思绪开始飘飞,皇后、云轻诺……曾几何时,他们也算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一个皇位,他们之间变多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很深很深,云轻诺永远也不可能会去原谅伤害了叶羽洛的自己的,而自己除了对于叶羽洛的歉疚之外也没有什么了。而且,他还曾想杀叶羽洛的孩子,他君长歌真是……
十恶不赦,只怕都不足以形容他对于叶羽洛的恶行,只是身为帝
第12章 帝长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