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目送着那个稚幼的身影完全地消失之后,才一步步的走下台阶,缓缓的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她走的很慢很慢。
慢的像是背了一座山似的。
脚步提得缓慢而费劲,很吃力的样子。
云瑶拖着身子有些艰难地往回走。
在快要到云瑶殿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她缓缓的转身看着那个正在走进殿前的明黄色的身影,神情有些恍惚,停在那里,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停顿了。
“不舒服吗?”君长歌快步走向云瑶,伸手扶着她,云瑶神色间的疲惫让他担忧。
云瑶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真的?”君长歌有些怀疑的问,声音温柔担忧,“我扶你进去吧。”
“不用了,”云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皇上。”
“……”君长歌盯着云瑶因低下头的头顶,没有说话。
“皇上日理万机,定是有很多事要处理的,”云瑶顿了一会,又说道,“皇上不要因为臣妾的一点小事耽搁了,皇上请会吧。”
云瑶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她知道君长歌突然出现在这,又没有人通报,必定是处理政事时兴起跑过来的,明知他不会呆太久,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赶他离开。因为,在才见过太子君天穹之后,心情没有平复,她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
“你……”君长歌依旧那么看着她,看后自嘲的笑了笑。
他是知道的,云瑶一向和他之间称呼自在不拘束,一向是直呼名姓的,只有当云瑶想要和他疏远的时候才会称他皇上自称臣妾,很明显是在赶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天穹来过,这个善良又敏感的女子又钻进了牛角尖,如今不想见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他真的爱着叶羽洛,云瑶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是无可替代的。叶羽洛更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根由云轻诺刺进去的刺,随着呼吸就会痛;而她,云瑶是他心中最纯净的一方柔软。深陷于狡诈尔虞中的他来说,那样的一点纯净是何其的珍贵重要,就像黑纸上的一点白,只有那一点白才会让人感觉到希望,无边失望绝望中的希望。
君长歌记得,是登基才不久,为统一西北大陆而奔走征伐,时常在军队中,那次他受了伤,受了伏击又与大军失散,是出游的商家女云瑶在林中溪边救了他,不顾旁人的反对带回家他,为他处理因泡水而发炎的伤口,照顾饮食起居,直到他被找到带回。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变作那样,云瑶没有居心也没有企图,只是为了救人而救人,她心地善良没有心机单纯的很,与那些生活在他身旁的任何一个人不同,即使是那些众人都认为豪爽正直的军将们也是有城府心机的,而她是不同的。她的简单和善良,会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六岁之前,那个没有烦恼不知世间争斗的无争淡泊的皇子,不是那个因为不忍皇室衰微到处奔走的可笑皇子,也不是十九岁见过那个人之后心机深沉诡谲的君长歌,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拥有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那短日子是他自卷入争斗后最自在的。
而她是那些平静和安宁的制造者,是他心灵中最平静纯净的存在。
君长歌也不想勉强她,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然后,他真的没有犹豫的收回了扶着云瑶的手,离开。
只是那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寂寥、忧伤。
“恭送陛下。”云瑶的声音更是平淡从容。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有些踉跄,云瑶知道这样做只是让他们相互伤害吧。
可是如果都走不出心中的愧疚,跨不过那道名唤叶羽洛的坎,那么就只有这么相互的伤害折磨着,各自伤痛。
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云瑶浅浅的笑着,嘴角弯起最合适的弧度,似要将那笑容嵌在脸上似的。
她走进殿中,关上了门,倚着门板将身子缓缓的滑了下去,斜着脚支撑着,垂着头,像足了一只受了伤自舔伤口的猫。
“啪”是水滴落地板的声音。
在寂静的大殿里,回旋着刺耳的声音。
良久,云瑶缓缓的站直了身子。
抬头的一瞬间,她僵住了。
因为她看了一个绝不可能在此刻出现在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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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访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