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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8年1月3日,玉门,10:20
     陈一鸣将一柄炎国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满地白雪之中、被他硬生生扫出了一片净土。
     剑鸣铿锵,白雪纷飞。
     几套剑舞下来,竟也让他眼花耳热、大气直喘——毕竟这柄炎国长剑可不是一般地沉。
     云青萍已经鼓起了掌:
     “两个月的功夫,陈兄竟然啃下了这么多剑招,恐怕我这里的几本小册子、都不够陈兄学的。”
     陈一鸣倒没有那么高兴:
     “都是囫囵吞枣,不见得有什么大用。”
     他常常梦见令。
     在幻境中的试炼同样不尽如人意,面对过去的自己,他并不能十拿九稳地将对方逼入绝境。
     身体的状态,精神的状态,要是哪一样稍微差一点,他就在对方手上走不过三合。
     他只能在三合之内与“自己”决出胜负,对方比自己更耗得起,只需稍微歇上一歇、顷刻间又能制造一片火海、唤出一座冰山。
     更别提、陈一鸣现在还没有多少手段能反制温迪戈巫术。
     他从前就可以用鲜血为原料和媒介、大幅强化法术。
     用鲜血大幅强化温迪戈巫术之后,那个家伙简直是个逆天数值怪。
     不是,难不成温迪戈巫术还能抽取自己的生命、进一步强化力量?这不是左脚踩右脚了吗?
     一巴掌拍断D32钢,这还打个屁。
     借用了一些巫术的自己都能这么强,那么年轻时的老爷子到底有多强呢?
     ……
     上午的训练接近尾声时,仇白才赶来。
     虽然他俩住一块大半年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有自己各自的事情要办。仇白就有着自己的训练安排和军营中的事务,陈一鸣也希望仇白仍能将重心放到自己的生活上。
     仇白翻阅了一下云青萍留下的记录——就像重岳关心她的武艺那样,让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数:
     “将主要训练内容转向剑招的直接学习之后,你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
     “哦?”
     “你虽然一直觉得,你在实战中用不上这种套招。但不管怎么说,接触更多的武学,让自己兼收并蓄、熔铸百家之后,一定能够改善原来的作战方式。
     “我和你不太一样,我从小练剑的时候,爹还是给我找了几个正派的师父,家里情况不稳定,师父换了一个又一个,所以剑招也练了一派又一派。
     “最后,主流的剑法都见识了个遍之后,我也开始自己闯荡江湖,在厮杀中,我对剑法才有了自己的见解。到玉门之后,我的剑法就基本以自己的路子为主了。
     “而你……在剑法上,从一开始就是野路子,征战多年,你自然有自己的见解,平日里也完全够用。不过想要更上一层楼,学点科班的路子还是必不可少的。”
     “嗯。”
     但陈一鸣真正苦恼的是,他眼前并没有一个明显的进度条、能让自己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唯一的检验方式只有实战。
     1098年1月6日,???,4:03
     “你能帮我锻一把剑吗?”
     陈一鸣向今晚“值班”的年询问。
     “不行。”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
     “为什么?你都帮我打了一副义肢了,锻一把剑又怎么了?”
     “我不轻易制造干戈之物。而且……我还是比较看重我们之间的交情的,那我就更不可能给你锻造武器了。”
     陈一鸣又看了眼自己的铁胳膊:
     “这玩意也能当兵器使。”
     年好像难得认真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用法。我只是为了解决你的困难,才给你做这件东西的。我造出来的东西,我都能管得着;之前我为人锻造过利器,但只要持有者有伤人的念头,锋芒就会消失。”
     “那你也可以阻止我的义肢伤到别人,是这个意思吗?”
     “对,但我没去干涉过你、没给你下过绊子。因为我觉得,给你这样东西,你就能保护更多人的生命了——就算你难免要去伤人。”
     陈一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他在这一刻意识到,这件器物被赋予了更多意义。
     他也明白了年的信念,她绝不会向她的哥哥一样、无端地交出一把杀器,无论是圣徒还是恶人、都能捡起来立即使用——更何况那件杀器还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彻底倾覆了局势。
     “我明白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倒让年不适应了:
     “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很像是那种生死诀别时的台词……”
     “你说的也没错,我每天都算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如果你这辈子只能花个三万块钱,花一块就少一块,永远不会增加,只会逐步减少,那你会怎么花钱呢?”
     年想了想:
     “三万块太少了,不过好在我不吃饭也能活下去,大不了以后就不吃饭了……啊,打牌也不敢赌钱了,只出不进是吧?真难办啊。”
     “如果这辈子只能活三万天呢?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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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于我来说,可能还要多打几折,有个三千天就不错了。”
     一向活泼的年也难得皱起了眉头:
     “唉,怪不得你们总能整出远超我们想象的花样,每一日你们都会珍惜啊。”
     “我要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情了。”
     陈一鸣转身向雾中走去。
     托尔格广场的一砖一瓦他都已经无比熟悉。
     这一回,他没有急着冲杀过去。
     而是不紧不慢地摆出了剑招的起手式。
     当天空中浮现各式各样的剑影时,陈一鸣一个横跳,已经闪到了广场的南部。
     已经被法术召唤出来的剑影当然不会被浪费,霜火大手一挥,五颜六色的光束伴随着新生成的剑气冲向了陈一鸣。
     当远处的教堂被一齐轰炸成了瓦砾之后,那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的陈一鸣对过往的战斗方式愈发看清了。
     代理人基于权能制造的神器,能让“霜火”迅速掌握强大的法术。
     但是并没有培养相应的战斗意识、反应速度。
     或者说,和塔露拉、叶莲娜相比,施展法术的方式不够高明,因为那终究不是自己一步一步锻炼出来的力量。
     他曾经能轻易施展出比柳德米拉更强大的烟雾法术,但是他永远无法像柳德米拉那样,将潜行方式、暗杀技法自然地融入烟雾之中。原因也很简单,柳德米拉为此训练了十来年,而他只是靠权能复制法术之后、偶尔使用几次。
     那个时候的霜火,可以随手就丢出大范围的法术,但是他的反应力、他的速度,不可能比得上如今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还不够懂得珍惜。
     法术的火力配置也是一门学问,就算是“脱手”的法术造物,也不应这么奢侈地去使用。
     甩出几片大面积的法术攻击区域之后,又能留下多少余裕来保护自身呢?
     这也怪不得“霜火”出招太莽撞,谁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躲过近乎瞬发的大范围法术呢?
     陈一鸣当然能躲过,谁能比自己还熟悉自己的出招习惯呢?
     (更何况他已经刷了这个副本大半年了)
     就凭他当时的水平,绝对不可能实现无手势施法。
     特定的法术需要结合特定的“仪式”才能导出,这种仪式可以是制造的祭坛,可以是一段声音,也可以是一种手势、一种挥剑的方式。
     陈一鸣就是这样预判了对方的招式,这是只有在极为熟悉对手和反复对局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
     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和对手正面交锋一次。对方的破坏性法术已经快把“圣骏堡”的市中心拆个七七八八了,但陈一鸣依然只是躲闪,然后调整方位。
     然后伺机接近!
     凌厉的剑锋撕破夜空与火幕,冷峻的剑光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透着寒光的直线。
     广场中心再次发生一场爆炸,是对手为了防御自身而释放的冲击波。
     但是根据“有烟无伤”定律,陈一鸣的利剑只会稳稳当当地架在原地,没有被撼退半步。
     “霜火”刚想挥手施法,强大的念力就拧下了他义肢上的手指。
     想用法术直接拧掉他一条胳膊不现实,但是趁他施法时的前摇、偷袭一根手指还是没问题的。
     对手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挥动手中的剑。
     太好辨认了,塔露拉把他教得太好了。
     以至于“霜火”出剑时,都会有意无意带着一缕火花。
     这是他曾经用来下意识强化剑招的方式,如今成为了生死对决中的显眼包。
     又一次猛烈地撞击之后,“霜火”手里那柄象征着乌萨斯英雄的剑差点脱力飞出。
     陈一鸣回击时,并没有让自己的剑直接碰撞上去——他没那么相信孟铁衣在小作坊里打出的兵器,至少肯定不适合直接去和国家科学院的定制产品硬碰硬。
     剑锋缠绕着强大的念力,补足了剑身强度上的短板。
     一记下劈,再次打得“霜火”连连后撤。
     对手借着后撤的契机,赶紧施法防御。
     陈一鸣再次闪到面前,这次他不再频繁变招,而是照着一个方位奋力下劈、宛如锻铁时的锤击。
     数道重击之后,“霜火”的屏障彻底破碎,连剑也拿不稳了。
     这时,陈一鸣赶紧箭步上前、接一记上挑。
     没能命中要害。
     但是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义肢。
     无数缕红光渗出,无形的威压让陈一鸣难以继续追击。
     进入二阶段,游戏开始。
     一道扭转的红光顿时削去了救世主大教堂的金顶。
     目前看来,对方仍在适应温迪戈的巫术,出招毫无章法可言。
     同时,巫术的强度显然也在随着时间衰减,随着体力、精神力、甚至生命力的耗尽,对手将难以为继。
     最难熬的时候还没有来到,在技巧与力量达到平衡之前,这名敌人的综合实力依然是在稳步上升的,就算开始衰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速胜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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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略很明显了,避其锋芒。
     赤红的风暴笼罩了“霜火”,然后宛如火箭一般升空,气浪与余波吞没了广场周围的四座大天使教堂。
     陈一鸣拼尽全力拉开距离,他刚绕到教堂的后方,血红的长矛就击碎了数堵墙壁,插入了他身边的地板。
     仿佛世间的血红都在向广场中心汇集。
     很快,另一柄长矛完成了凝聚,投射之后、在空中散成千百道光束,削去了一座建筑二楼以上的部分。
     陈一鸣大概知道为什么巫术的强度这么离谱了。
     爱国者曾经将一部分温迪戈的传承伴随着生命交给他,这是他暂时无法驾驭的力量。
     但是……眼前的对手肯定利用手镯的权能将这部分巫术又“学习”了一遍,然后放肆地抽取自己的生命来进行战斗。
     反正那只是一个幻境中的模糊记忆,肯定不会怜惜自己的性命。
     不过陈一鸣可就有苦头吃了。
     广场中间的人使出了贝吉塔同款的“王子战法”。
     说是战法,实则毫无章法,完全就是胡乱地向目标释放法术,那个人估计一时半会体会不到体力的流逝、所以现在可劲地“放波”。
     只是惨了梦境中的建筑物了,市中心独具特色的乌萨斯古建筑群被拆的七零八落。
     而拼命奔跑的陈一鸣除了出了点汗,也就身上沾了点灰。
     陈一鸣看得出来,这样攻击不仅分散力量,而且还对无效目标重复攻击了。
     敌人的法术强度也明显下降了,他的胆子也变大了。
     银锋从废墟之中划出。
     陈一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拉近距离。
     血光一闪,一枚拟态的投枪直直地砸来。
     陈一鸣不准备调转方向,这会严重影响他的进攻节奏,很短的间隙之内,长剑蓄力劈出……
     这一剑居然和敌人的武器交锋了?
     陈一鸣一时间有点惊慌,没想到敌人的速度竟然能比投枪还快、抢先一步攻击了自己。
     随后敌人再次消失不见,红光已经快要逼到他的眼前。
     这没办法了,只能躲。
     一个翻滚之后,一记重击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落脚点,差点击中了他。
     敌人的剑依然燃着熊熊大火,只不过火焰的颜色已经接近血腥的暗红。
     陈一鸣只能连续翻滚来躲避,谁知道敌人居然像疯狗一样、接连“瞬移”了五次来追击他,就像是五个残影整齐划一地以同样的姿势挥剑。
     虽然成功拉开了距离,但是地上多出来好几个并排的大坑。
     已经有记忆中的爱国者的风范了。
     陈一鸣还真有点后悔,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么玩——也不对,那个傻逼镯子在关键的时候直接反水了,他哪有机会来用这招?
     陈一鸣赶紧将手里的剑甩得像风车一样来蓄势,随后一个上撩剑居然正面接住了敌人的重击。
     敌人被弹回来的巨大力道打出了僵直。
     陈一鸣赶紧抓住机会,一记缠绕着法术的左勾拳直冲脑门。
     他见到了喷涌的鲜血,也感受到了蒸腾的气浪。
     回过神来时,他又被震退了十来米,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
     陈一鸣那一刻怀疑自己被打傻了,他怎么感觉自己见到了爱国者的身影呢?
     一直缭绕在“霜火”身边的血红气息终于成了型,鹿首一样的拟态头盔裹住了残缺的头颅。
     怎么没把他一拳打死呢,陈一鸣感到万分无奈。
     披在身上的拟态盔甲与爱国者极为相似——只不过,对方拿的是剑。
     在力量上,陈一鸣不占优,因此只能通过发力上的技巧和借力打力来对抗。
     但至少可以说,他现在能用剑术来对抗敌人。
     “闹麻了,我还以为是真的须佐能乎呢。”
     没想到只是敌人用来自保的手段……不对!
     陈一鸣刚过了几招,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划过——他连忙躲闪,不过确实已经被划伤了。
     眼前的敌人形态再次发

第209章 宁作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