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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8年2月3日,罗德岛本舰3F,21:09
     “天哪,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一见面,陈晖洁就拥抱了上去,巨大的力道让陈一鸣差点没站稳。
     “那你也不知道轻一点……话说我真的瘦了很多吗?”
     史尔特尔咬着冰棍说道(谁知道她这个季节为什么还要吃冰棍):
     “变黑了。但感觉没变瘦。”
     “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确实瘦得离谱。”
     “这几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还以为你先把我给忘了。”
     “是有点对不起你……但94年之后、我真的就没闲过,不信你问问晖洁。”
     陈晖洁点了点头:
     “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他天天通宵达旦的,早上往阿丽娜那边跑,晚上往姐姐那边跑,凌晨才回家看两眼……”
     “你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我又没说错……”她接着对史尔特尔说,“别说是你了,他后来都很少往切尔诺伯格传消息,每次传来的消息都很吓人:一会是手断了,一会遇到首都叛乱了,还有一会中了邪、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连夜送往萨米了。”
     陈晖洁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向了躲在后边的瓦伊凡:
     “风笛,不准偷听!”
     史尔特尔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我带你到处走走。”
     陈晖洁还想挽留:
     “别走啊,再聊聊啊。”
     陈一鸣已经跟着史尔特尔跑了:
     “仇白就在那边,你们肯定有话题能聊……”
     转过墙角时,陈一鸣一把薅住了一个黑色的兜帽:
     “一直不说话,耍帅呢?”
     弑君者赶紧理了理头发:
     “别乱搞。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们到底收到过没有?”
     “肯定收到过……不然我怎么会留在这?原本我打算从叙拉古回去、顺路来罗德岛看看的,结果就收到了你写来的信,然后我就滞留在这了。”
     “我说其他的信,我去年隔三差五就交代一遍在炎国的情况,怎么都没收到你的回信?”
     “你没收到怪我咯?而且我这边一共也就收到了三四次消息……”
     陈一鸣略作思考,在返回罗德岛的路上都能碰见皇帝的利刃……
     那么他和罗德岛之间的通信多半也会被乌萨斯破坏。
     “算了,不去想了。”
     陈一鸣跟着史尔特尔进了宿舍后下意识地关门。
     “喂,我还要进来呢。”弑君者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你跟来干什么?”
     “我经常来串门的……”
     陈一鸣打量了一圈房间,样子像是双人间,但是应该只有史尔特尔一个人住。
     房间里似乎有些黑灰,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桌子上摆着三张合照,一张是她与整合运动的伙伴们的,一张看样子是在罗德岛拍的,还有一张略有焦痕……是她与卡兹戴尔的父母拍的,但是她肯定不记得以前的父母到底是谁了。
     一看到这张照片,陈一鸣腰上的伤口就隐隐作痛。
     “这个桶是放什么东西的?”
     史尔特尔瞟了一眼之后回答:
     “垃圾桶。”
     “这里面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黑?”
     “我一般把垃圾直接烧了扔里面。”
     说罢,史尔特尔就把吃剩的冰棍扔了进去,随即点燃。
     “咳,你以后记得多开窗通风……这里的窗户不通外面吗?”
     弑君者绷不住了:
     “这是一艘船,整个罗德岛就没几个透气的房间……”
     “我是逗她玩的……你第一次来整合运动,不就是跟着我们一起去打劫陆行舰吗?”
     “想起来了,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史尔特尔自顾自地打开电视机了。
     陈一鸣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今晚住哪?”
     弑君者两手一摊:
     “我那边是单人间,没有别的床位,你又不可能和我挤在一起。”
     史尔特尔指了指另一张用来堆放杂物的床板:
     “你自己收拾一下,先住我这里。以前你也给过我地方住,现在我们扯平了。”
     “……我晚上最好还是找地方和仇白睡一起。”
     弑君者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是说那个炎国姑娘?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们在玉门认识的……我一直住她家里,时间长了就日久生情了,也算一起共患难了。”
     “那你……”弑君者欲言又止。
     史尔特尔反倒语出惊人:
     “你怎么又换女友了?”
     “啊?什么叫‘又?”
     “你记岔了吧?”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和那个……”
     “记得她的名字吗?”
     史尔特尔回忆了半天:
     “哦,你以前的女友是不是叫泥岩?”
     他无语了:
     “我看你是只记了一个名字。”
     “那泥岩是谁?哦,对,不可能是她,她个子太大了。”
     “她个子不大啊。”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路边,跟一堵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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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岛没治好你的病吗?”
     “什么啊,我没把你忘了,不就说明病情好了很多吗?你快告诉我,那个白白的、又高又大的到底是不是泥岩?”
     “那是穿着护具的泥岩……”
     “哦!哦!我知道了!”史尔特尔恍然大悟。
     “咋了?”
     “原来只有一个泥岩啊,我还以为那是两个泥岩呢。”
     弑君者快笑岔气了,陈一鸣可笑不出来:
     “什么?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你当时带我见过好多人,都叫医生,有的长角、有的不长角,有的年老、有的小……但是你说他们都叫医生,我就以为称呼是可以共用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有一个大泥岩和一个小泥岩。”
     “你是天才吧。”
     “这我知道,你肯定在说反话。你别嘲笑我了,你小的时候没犯过糊涂吗?”
     “你那个时候也不小啊。”
     “我一直记着呢,我这段记忆是从六年前算起的,那个时候我感觉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
     弑君者捏着他的肩膀:
     “照这么说,算她六岁,有现在这个智商,那她确实是个天才了。”
     “和我小时候挺像的,我十岁的时候就有二十岁的智商了,哈哈哈。”
     弑君者对他翻了个白眼。
     史尔特尔则向他摆了摆手:
     “就住我这里吧,先来陪我看会电视。”
     “现在没时间……柳达,要不陪我去喝点,再把晖洁和其他人叫上。”
     “我今天要吃药,不喝酒了。”
     陈一鸣十分诧异: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看到这个环没有?一举一动都能监测呢。”
     弑君者撩开了衣领,里面是一个印着罗德岛Logo的监测环。
     “挺好看的,什么时候我也要去领一个。”
     “勒得慌,时不时还会扎你两下。没病就别戴这种东西了。”
     “我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病,还真需要治治。”
     “你体检过了吗?”
     “没呢,在一楼被卡了半天,现在才顾得上说几句话。”
     “怎么有人敲门,不会是喊你去做体检的吧?”
     开门之后,是一位皮肤黝黑的黎博利姑娘:
     “你好啊,伊万诺维奇先生,我是罗德岛精英干员Raidian,听说你在上岛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没事没事,已经解决了。”
     这位精英干员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她的表情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笑眯眯”,当然,最impressive的,莫过于她背后的另外两只手。
     “这么晚了,应该没有打扰你们什么吧?”
     “没有没有。”
     史尔特尔和弑君者识趣地往里面坐了坐。
     “那好吧,孩子们,都进来吧……这些都是从乌萨斯来的孩子哦,他们知道你回来了,都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你呢。”
     史尔特尔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而Raidian仍在招呼孩子们进来:
     “你知道吗?我其实也是一位乌萨斯人,我叫塞拉菲娜·伊万诺芙娜·彼得罗娃,不过我离开那个国家实在太久太久了。现在需要和这些孩子们多聊聊,我才知道乌萨斯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小姑娘是谁?”
     陈一鸣顺手抱起了一个乌萨斯孩子。
     “我叫尤利娅,妈妈叫我尤拉。”
     “好名字……尤利娅……尤拉……你的爸爸是叫基里尔吗?”
     “好像是的。”
     “妈妈是……玛莉娅·康斯坦丁诺芙娜?我没记错吧?”
     “嗯嗯。”
     “过得还好吗?”
     “很好,妈妈现在带我和另一个叔叔住在一起,他们在后勤部工作……”
     “哦……”陈一鸣看向了其他孩子,“长得真快,我基本上都认不出了。”
     Raidian解释道:
     “他们都是当初从切尔诺伯格送来的,现在基本上都已经重新拥有了家庭,也在坚持治疗矿石病。他们能有如今的生活,其实要多多感谢你。”
     “他们的父母大多是为整合运动而牺牲的,整合运动对这些孩子一直有亏欠……”
     陈一鸣牵住了一个孩子的小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你不用太自责,整合运动在当初就付了一大笔安置资金,至今还是有结余的。”
     “课程,诊疗,住宿,这些我知道,你们几乎是无偿提供的。我永远替大家感谢罗德岛。”
     “我还跟着外勤干员参加过任务呢!”其中一个孩子骄傲地宣布。
     “夜刀小姐说我很有战斗天赋……我估计过一段时间也能参加任务了。”
     “我已经跟着杜宾教官开始接受训练了!”
     Raidian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悦,相反,她略带歉意地对陈一鸣说:
     “我们没办法真正让孩子们远离战斗。”
     “在这片大地上,感染者还没办法远离战斗。”
     他轻轻地放下了怀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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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依然有人在往这间宿舍挤,史尔特尔和弑君者只能继续往屋里走,小床上已经坐满了孩子。
     看到来者之后,陈一鸣异常惊喜:
     “哎?你们不是那个……冬将军,夏将军,还有娜塔莉亚·罗斯托娃公爵小姐?”
     洁白的乌萨斯女孩含羞笑道:
     “您不用这样称呼我,在罗德岛,我的称呼只有‘早露。而且……我们家族的荣誉,完全是仰仗您以及整合运动的努力。”
     “比以前更像一个大小姐了……你们两个怎么也混到罗德岛了?”
     憨厚的烈夏回答他:
     “我妈在罗德岛治病,我也就跟过来了。冬将军是想陪着我才来的。”
     “哪有?我只是……不准备上大学了,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工作。”
     Raidian立刻“读出”了凛冬的口是心非,但依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想要成为罗德岛的正式雇员,你还得再努力一点才行哦。”
     凛冬看起来十分不自在,支支吾吾半天之后,反而向陈一鸣道起了歉:
     “先生,对不起,以前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我……我不太理解您,然后……也顶撞了您好几次……”
     “哎呀,没事没事,我都不记得我们有什么过节了。”
     “真的很对不起,过了好几年我们才意识到,如果当初不是您第一时间来到彼得海姆中学,我们……”
     “哈哈,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切尔诺伯格根本不会有战争。”
     “啊?啊这……我可不敢这么想。”
     他笑着点了点头:
     “到底是长大了啊……都没以前敢想了。”
     “我胆子再大,也没这么……哎,我又不是不看电视,您后来都当皇帝了。”
     烈夏纠正她:
     “地位没那么低,皇帝都被他挤到一边了。”
     早露到底识字多一点:
     “先生是乌萨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职能和塔露拉女士略有区分,但是名义上依旧是为皇帝服务的……”
     “皇帝是为乌萨斯人服务的,所以大家都是为乌萨斯人服务。”
     早露反倒被戳中了笑点,但随后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了,您前段时间不是在乌拉尔斯克视察前线吗?为什么今晚来到了罗德岛?”
     “呃,顺路来看看。”
     “这顺得有点远吧……”
     凛冬好像也开窍了:
     “对哦,我前天还在新闻上看到过您,而且您这么大的官来这里一点排场都没有……”
     烈夏捧了哏:
     “确实低调。”
     果然大孩子就是不好糊弄……
     “那个……对,我就是想低调一点。”
     “乌萨斯现在还要打仗呢,您不着急吗?”
     “不……”
     “不着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着急吗?”凛冬开始佩服这位大人物的镇定自若了。
     而早露依旧满脸疑惑。
     烈夏一拍脑袋:
     “肯定要保密啊!每个月刺杀事件都会上一遍头条,这种大官不管到哪肯定都要隐瞒行踪的……说不定我们在新闻上看到的行程都是假的。”
     “哎,你们懂我意思就行,这种事情不好明说的,我又不好意思骗你们……对了,塞拉菲娜,时间不早了,带孩子们回去休息吧。你们三个,一定一定要记住,要假装没看见过我,而且也不要和别人提起,连家里人都不行……”
     Raidian也知道再聊下去就不好了,于是带着孩子们和他亲切地道别了。
     “柳德米拉,你也走。”
     “干嘛赶我?”
     “你又不肯陪我喝酒,我收拾收拾睡觉去了……这几天累死我了。”
     1098年2月4日,罗德岛本舰3F,9:50
     陈一鸣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在玉门的时候,白天要接受重岳制定的逆天训练计划,晚上要去令那边刷副本。
     就没安稳过一天。
     “唉哟……”
     他刚起身,被子就从身上滑落,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上身。
     没多少能穿的衣服了,这也是一个大问题——他和仇白带来的行李大部分都淹没在“国度”之中了,洗了几件衣服之后就已经没衣服能穿了。
     “你的手臂怎么脱皮了?”
     一旁还没起床的史尔特尔问道。
     “这是义肢……哦对,那个时候你早就不在乌萨斯了。”
     “还挺好看的,你能不能把胳膊和腿都弄成银色的?”
     “那我命得多大啊……先不提这个,昨晚忘了说了,我现在没衣服能穿了。”
     “你去衣柜里找一找,有一套罗德岛制服,丑的要命,而且还大了一号,你说不定能穿。”
     “你平时穿什么码的?”
     “忘了。”
     陈一鸣果然找到了一件经典的蓝黑罗德岛制服,只不过这件衣服应该也很久没洗过了……
     而且170cm的尺码对他来说有点小了。
     先将就一下吧。
     “醒了怎么还不起床?”他换好衣服后走到了史尔特尔床边。
     “不想起床……算了,我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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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尔特尔光速起了床。
     “啊?你怎么一件衣服都不换就睡觉了?你昨晚穿的就是这些吧?”
     “怎么了?”
     “……起码换个睡衣之类的。”
     “你睡觉会换睡衣?”
     “我不换。只是……我看其他的女生都会换一下。”
     “那你少管闲事。”
     “但你……也不至于连外套都不脱吧?”
     “省事。你以前不也这样?”
     “如果不打仗的话……我还是会讲究讲究的。”
     “对了,送你一副新牙刷,我以前买多了。”
     史尔特尔翻出了一大堆未拆封的牙刷。
     “好吧,多谢了……你帮我跟陈晖洁发个消息。”
     ……
     三楼食堂里。
     仇白就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两人吃早饭:
     “你们吃早饭怎么这么晚?我和陈警官早就吃过了。”
     史尔特尔嘴里嚼着东西说道:
     “她现在不喜欢别人叫她警官了。”
     “好吧……但她也没纠正我。”
     陈一鸣今天反复打量着仇白:
     “你这穿搭还挺不错,以前没见你穿过牛仔裤,也没见你穿过这么显身材的衬衣。”
     “啊,陈……陈姐的衣服有点小了,穿着有点勒。”第214章 俯仰之间已陈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