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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日,我一筹莫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行走在初冬的结着薄冰的湖面上,不知何时,脚下的冰面断裂,我就会落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曾有人说过:怀才跟怀孕是一样的,日子久了都会露馅儿。对于这句话我是抱有疑义的。果真是有才的话,为了不让人知道,我可以藏巧现拙,实在不行,还能装疯卖傻。
      可是这怀孕,是想瞒都没有办法瞒得住的。多了不说,再过一、两个月就会现出来了。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待到轻薄的衣服上身时,我肚子上跟扣个盆儿似的,就无法遁形了。
      龟息丹是不能吃了,我还得想别的法子。我不敢让春痕她们带信出去,万一被人截获,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但是不跑不行啊!我等不到长风与锦夜的三年赌约期满了,即便我能等,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
      再者,我不敢留下来让锦夜越陷越深,让他对我的眷恋和依赖越来越占据他的心灵,那样会害了他。我已经欺骗了他,便不能再进一步让他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地离开,在他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以前,从他的眼前消失。他也许会痛苦,也许会消沉,也许会恨我,但都好过让他去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
      对他,我是愧疚而自责的,却无法弥补,无从偿还。他要的,我给不了,我的身心都早已给了长风。我不否认,锦夜的情意让我感动,可是现如今,即便我想舍弃自己对长风的感情,慢慢去接受锦夜都不能够了。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崭新的生命,所以我必须离开。
      可是锦夜根本不离我的左右,我们跟连体婴儿似的,走到哪儿,他都带着我,让我连一点儿逃脱的机会都没有。我绞尽脑汁想着逃跑的方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连走路都觉得比以前的笨重,不堪负荷一般。我总是疑神疑鬼地觉得身旁的人都能够看出端倪,所以越发地谨慎小心。
      我作假自己来了月信,让春痕将染了血渍的裤子扔掉,实际上,我只是在白色的裤子上涂了大红的胭脂。对于身边的人,我是不敢让她们知道我有身孕这件事儿的。不是怕她们泄密,我信任春痕她们,相信她们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出卖我。只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她们知道得越少越是对她们的保护。
      我也不敢再在锦夜和春痕他们面前干呕,即便再不舒服,也只有咬牙忍着,实在不行就推脱饭菜不合口味,为了这个,锦夜撵走了府里好几个厨子。有的时候,跟锦夜聊着聊着我就能睡着,猛地惊醒后,再赶紧掩饰自己是春困秋乏。
      可是即便我再费力地遮掩,但是身体里的变化却是不曾间断一日的,我都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的胚胎在我腹中茁壮成长,一天天地壮大。
      几天后宫中传来一个消息,失踪多日的李治善李太医被人从冷宫附近的一个枯井中救了上来,人已经奄奄一息。春痕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听来的传闻。据说八日前,也就是我跟锦夜进宫那天的头天晚上,太医院发现应该值夜的李太医无故未到,派人去府中也是人去楼空,李治善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此事被报给了宫中的内务府,连刑部都惊动了,彻查了一番却依旧是不得要领。
      直到昨天,一个小太监经过冷宫旁边一个废弃的枯井,听见里面有响动,还以为是鬼,吓得跌跌撞撞地跑到内务府汇报。几个胆子大的太监跑过来一看,才发现七、八米深的井底竟然有一个人。大伙儿赶忙用绳索将那人拉了上来,正是失踪了七、八天的李治善。问他是怎么掉进去的,他只推脱记不得了,他说他被人打昏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枯井里,全凭井底的积水苦挨了这些天。
      这个消息让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诚惶诚恐。李治善肯定是得到了长风的警示,所以才连夜逃离,问题是他不往远处跑,又进宫干什么?又是谁把他推到枯井里呢?若说是事情败露,锦夜得到讯息要抓他,肯定会将他关到慎行司去,也不会将他推到井里啊!所以这件事肯定不是锦夜派人做的。那会是谁呢?
      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不能置之不理,李治善本来在宫里呆得好好的,是我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将他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有想好怎样救李治善,锦夜倒先跟我提前这件事,晚膳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知道吗?李治善落入枯井,昨天被救了出来,竟然没死。”
      我正在喝汤,闻言差点儿呛到,勉强“嗯”了一声,尽量用平淡无波的声音说道:“听说了,十来天没吃没喝的,此人真是福大命大。”
      锦夜抬起眼来看我,漆黑的瞳仁如黑曜石般闪亮,“今日一早,摄政王派

第184章 左右为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