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你对他心有芥蒂,那个小子看起来不可一世,其实好多话必然没有同你说,你定是只当他是个掳人的强盗吧?”
绛桃没说话,不是她说不出,而是在默认。
可不是么,那人向来眼睛长到头顶上,任性妄为,想要做的事情直接就做,谁都拦不住。
染墨看了她一眼,道:“你虽然不怎么认识我,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了呢,当年他从漆鹿国回来,把他殿里的宫女全给赶走了,一个都不许留,说什么没一个看着顺眼的,说话也不顺耳,做事也不顺心,总之就是不顺他的意,那段时候宫里让他折腾的鸡飞狗跳,好在借着痴傻的理由,也就随他去了。”
回想当年,染墨不禁轻轻笑了起来,他这个弟弟最为骄傲自大,把谁都不放到眼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漆鹿国的宫女甩都不甩他,大大地挫伤了他的自尊心,为此一记仇就是好多年,直到把人家弄到自个儿身边来,才算是老实了。
“其实我当感谢你的。”
绛桃指指自己,“我?为何?”
“若不是你,那小子可能还让我很头疼呢,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山里有熊也敢只身一人闯进去,像个不要命的小子,自从你来到宫里,他明显是老实多了,也更加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了,我自然要谢你。”
绛桃摇摇头,“这都是他自己的变化,与我并我关系,说到底他还是只顾及自己,谁都管不到他。”
染墨忽然站住脚步,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他笑笑,嘴角是同花弈相似的自大的感觉,“瞧你小丫头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偏偏傻得让人无奈,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花弈?”
“不是,但……”
“那不就好了,既然不是不喜欢他,为何还总是违逆自己的心情,偏要死抓着过去不放呢。”
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恨他,恨他的自大,也恨自己的无能,在他面前,我总无法与他平视,总是他自作主张地引导一切让我接受。
可这些话她无法告诉染墨,只能微微一笑。
染墨的眼角一挑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忽然他捏了一片花瓣放到绛桃手中,让她把拳头握紧。
“你手里是什么?”
“花瓣啊。”
“两个月以后呢?”
“呃,还是花瓣吧。”
“你错了。”他把她的手又张开,将那花瓣捏得只剩一点点,道:“两个月以后,两年以后,你的手中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你以为自己还紧抓着那花瓣罢了。你的心也是一样的,你以为那里还有过往,事实上那儿早就被我们掸木国占据了。”
绛桃扑哧一笑:“想不到王上如此善言,若是不当国君,王上定然是个最好的说客。”
他笑了一下,放眼远方,道:“我,必然是国君,掸木国的国君。”
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带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霸气,那股自然流露的王者骄傲,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其实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若是有不方便告诉他们的事情,不妨试着来找我聊聊天儿呢。”
他朝绛桃眨眨眼,俨然是个调皮的少年的样子。
绛桃随他静静地走着,身边的景致与从前虽然不同,但似乎并不陌生,仿佛她从来就是在这座宫殿里生活,呼吸着掸木国的空气听着这里的音调,而不曾当过小宫女。
花弈这两个人在她的心头萦绕,原本下意识的排斥也渐渐变得淡了,她试着去回想那个人坏兮兮的笑容,不自觉的,嘴角就上扬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是恨,还是不恨?
六十三章 九曜那小子又来咱家蹭药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