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光下,晃晃闪闪的,那檀柱上的雕花图案,镌刻得栩栩如生。几架银烛台插在柱上,架身涂着一层银漆,镂空了几处,架子上的红烛燃着亮亮的烛光,掺上了少许的苏合香,燃起来也就散出了淡淡的清香。
檀柱旁,搁了一方紫檀木琉璃桌案,桌案上整齐地摆了几壶剑南春酒,壶口打开着,单看着便就能感受到那酒的醇香。
“之铭,我许久都没有与你这般畅快的饮酒了。”那龙袍男子幽幽地笑着,大手提起了那青玉酒壶,提得老高老高,在青玉杯上斟满了一杯的酒液,酒的香味冽出来,再加上那淡淡的熏香味道,真真是极好的氛围。
“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喝酒,还是在那越王府的房梁顶上,对着月光举坛畅饮。”贺之铭大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与他叩了一杯,又笑着道,“凉尘,我还未正式恭喜你,如愿登上皇位,来,干一杯。”
“哈哈哈,来,喝。”楚凉尘随着他大笑着,手中的酒一饮而下,肆意的酒液浸湿了衣襟,冷了心。
“凉尘,我今日很正经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逃避。”那紫衣男子紧握着酒杯,然后搁在案子上,凝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问他,“如今,你已是这南回的皇上,松儿是你的皇后,那么,堇儿呢?你打算要如何待她?”
“小堇。”楚凉尘听着他的话,低声轻轻呢喃着,脑海里就浮现了那女子的身影,他轻笑了笑,可心口又是一阵的绞痛。
贺之铭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只低眉又拿起了青玉杯,自嘲似的笑着问他,“是封个妃子,还是封个地位高一点的贵妃?”他问着他,忽然见着他眉目间略有些狰狞,忙是放开了玉杯,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经脉,稍显着看去,脉象平稳得很,并无其他不妥,只是越是这般平静,才越是显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了?”贺之铭轻皱着眉,静静地听着他的脉动,然后,他抬手,点了他肩上一个穴道,静静问他,“凉尘,你最近可是吃了什么?”
“我并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那龙袍男子轻缓了缓气,继而眯着眼细细想了想,才道。
“那近日来,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他听着,眉心皱得深了些,摁紧了他腕上的经脉,仔仔细细地探着,隐隐约约察觉那经脉里头,竟是有一丝气息在缓缓地流动,很轻很淡地,倘若不是他行医多年,也不可能察觉得到。
“这几日身子颇佳,没有过什么不适。”楚凉尘放下了酒杯,又想了想,说道,只是,最近几日,我只要一想到小堇,心口便会如绞痛一般的疼,且耳畔时常会反复一句话,总是叮嘱着我,说我爱的是松儿,对小堇只有愧疚之情。
贺之铭细细听着他说的话,思虑了片刻,只觉着与那习松儿有些关联,却又不知关联在哪个地方。
“那你真正爱的是谁?”他叹了叹气,紧接着问楚凉尘。
他听着这话,愣愣的看了他很久很久,又低眉想了很久很久,终是抬了眼,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罢了罢了,先喝酒。”贺之铭怅然,伸手来拿起那案上的杯子,大口地喝着,“此事待我日后去翻翻医书,你的身子暂时还没有大碍,放心。”
楚凉尘轻轻颔首,拾起玉杯又开始喝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外边的天色愈发地暗了起来,紫衣男子抬手轻举着酒杯,轻轻地笑着,两腮通红通红的,已然是醉得不省人事。那一旁的龙袍男子轻笑着看他,两只手指拈着青玉杯,仰首喝下,哈哈地大笑着,“之铭,你这酒量着实是不行啊。”
“也罢,天都这么黑了。”楚凉尘说着,抬起眼来略看了看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黑夜,然后他起了身,从那红木双衣架上拾了一件袍子,轻轻套在他身上,才高声唤着外头的人,说道,“来人,扶朕回宫。”
“是。”在门外候着的人立刻推开门,弓首进来,扶着楚凉尘,恭声道,“皇上,您是回宝华殿歇息还是去哪个宫里?”
楚凉尘听着他的话,只幽然地笑着,口中不断地嘀咕,呢喃着,“小堇,小堇。”
那侍从恭敬地扶着他,凑过去听见那“小堇”二字,略是想了想,然后道,“皇上摆驾浮央宫。”
浮央宫。
那龙袍男子歪着脑袋,撑着那
第99章 花花,我不想再看到你难受,那就只能我难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