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帐幔,垂着一络络的水晶珠帘,悬挂在那高高的兰木屋梁上。
帐幔一旁,是那紫檀木的香架,静静地燃着竹风香,在凉凉的空气中晕开了层层的烟圈,带上了淡淡的清香。
那蓝衣女子静然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铜镜轻轻地补妆。
“奴婢给逍遥王请安,逍遥王安好。”守在长心宫外的宫装女子见着来人,浅浅的弓腰,欠身,恭敬地道。
紫袍男子应声颔首,踏进门槛,见着了那蓝衣女子,然后疾步走到她面前,大手拿开她手中的螺子黛,冷冷地质问她,“你对凉尘做了什么?”
“逍遥王,虽说皇上允许你出入皇宫自便,但你可不要忘了,本宫现在是皇后,这长心宫可是后宫,王爷这般不避嫌的走进来,也未曾向本宫请安问好,就给本宫直接戴了个这么大的罪名,王爷可当真是逍遥,不愧是皇上亲封的逍遥王。”习松儿听着,轻轻起了身,慢步走到那青玉桌案前坐下,幽幽地看着他,曼声说道。
“臣贺之铭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福泽万年。”贺之铭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而后他拂开衣摆,单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恭恭敬敬地道。
“起来吧,本宫哪敢要王爷行礼?”那女子优雅地拾起案上的糕点,含了一块放在唇中,幽幽然道。
“谢皇后娘娘。”贺之铭轻叹了叹气,却又洒然,这不就是他所想要的关系么?各自疏离,各自安好,各自天涯。
他安静看她良久,殊而,再次开口,“还请皇后娘娘正面回答臣的问题,你是不是对皇上下了蛊?”
习松儿拾着那糕点,听着他的话,略些惊了惊,随即又低眉僵硬地拢了拢长发,回答他道,“本宫没有。”
“你没有?那凉尘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贺之铭静听她的话,不禁嘲讽似的笑出了声,冷然道,“皇后娘娘你一紧张便会低眉,一说谎便会拢发,臣与娘娘相处十多年,有些你不经意的动作,臣比娘娘还要清楚。”
“你终于记得我们相处十多年了,师兄!”习松儿听着话,顿时间也怒了,吼着他,大声反驳他道,“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素来知晓我喜欢哥哥,可在大婚之日你却拦着我,去让哥哥和邢九堇那个女人成亲,你和她相处多久?才十几天,十几天!我们相处多久?十几年!十几年的情分竟不值她一个人吗?!”
那蓝衣女子怒吼着她,然后又驳回了他的话,道,“本公说没有下蛊就是没有下蛊!”
“你不要扯到堇儿身上,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是她不是吗?”贺之铭冷冷地出声,对着那房里的婢女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松儿,我还不了解你吗?从小到大,你想要的,却又得不到的,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抢它过来!”贺之铭说着,渐渐高了音调,语气愈发地激烈,冷冷地说,“你一直喜欢凉尘,竟把他的玩笑话当了真。而他如今已遵守诺言娶了你了,封了你为皇后,却把堇儿闲置在一旁,你为何还要这般地对他下蛊?还下的是那般狠心毒辣的情蛊!”
她皱着眉,听着他的话,手上拾着的糕点突然落下,落到石砖上,散成一地。
她听着,但缄默,不开口。
“凉尘他是皇上啊,又怎可能只专宠你一个人?!”贺之铭音调越发地高了起来,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她。
被下情蛊的男子,只要想起自己心爱之人,胸口便会如刀绞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只有见到下蛊之人剧痛才会停止,且他这一生只可以有一个女人,倘若与其她女子行周公之礼,便会暴毙身亡。
“我只是,防邢九堇而已。”习松儿想着,轻轻皱了眉,眼神飘忽,似是有些歉然一般,断断续续地道。
贺之铭看着她,突然就笑出了声来,随即平了心,淡了气,伸出手来,淡淡地道,“解药给我。”
“情蛊,自古以来没有解药,师兄你应该知晓。”她轻起了身,直直地看着他,说出那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来。
话音才刚落,她便是觉着胸膛有一股闷热聚积,聚在心头,让她想要呕吐,闷热难分。
在一旁的贺之铭见着她面色不对,紧闭了眼,上前替她把了把腕上的脉搏,脉尽,他歪着头想了想,蹙着眉再把了一次,却依旧是一样的结果。然后,他轻笑了起来,弓着腰跪下,毕恭毕敬地说着,自嘲似的道,“臣恭喜娘娘如愿,贺喜娘娘有喜。”
语毕,贺之
第101章 各自疏离,各自安好,各自天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