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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出谷,第一步[1/2页]

无颜女 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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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间茅屋外多了一座坟冢,一块细长的木板充当了墓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先师驻颜神医之墓。
      雁奴已经在墓前跪了两天了,两天内水米未进,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蓬头垢面,眼窝深陷。脸上的黑纱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左脸的刀疤像一条丑陋的大虫,在脸上蠕动着。可雁奴早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伤心欲绝再加上又累又饿,跪不像跪,坐不像坐,半跪半趴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恨不得把才入葬的驻颜神医从坟墓中扒出来,好像把人从坟中扒出来,那人就能活了!
      哭了又哭,喊了又喊,嗓子哑了,心死了,人仿佛也死了。
      可是,这人终究还没有死,没有死就必须活下去!
      累急了的雁奴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满身满头的露水,淋湿了衣服,更淋湿了心。
      洒了一脸的泪水不知何时被风吹干,泪水干了,不代表就不伤心了,而是眼泪流尽了。就算心再痛,也不再有泪。
      两只沾满泥土的小手支撑起瘦弱的身体,不知为何,耳边突然回想起爷爷曾说过的那句话:“人总会有死的那天,只要不把生死看的太重,便不会伤心!”雁奴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爷爷是想让她好好的活下去的。爷爷将她藏起来,就是为了保护她。
      仇人的那张张狂的脸,再次浮现在雁奴的面前,让她的心中再次浮起了恨,恨的她眼中冒着火。
      一个头重重的磕在驻颜神医的坟前,雁奴朗声道:“爷爷,雁奴会给你报仇的!爷爷放心,雁奴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一定会活出个样来!”
      第二天,雁奴来到了天穹树下,只是两天的时间,天穹果已经成熟了。
      天穹树的花儿是黄色的,果子却是鲜红的,红的像血。
      一大棵天穹树的果实,雁奴整整摘了一天。
      十八年的等待,换来了一季丰收。可惜驻颜神医却没能看到成熟的天穹树果实。
      雁奴一面摘果子,一面哭,可是却再也没有眼泪了。“用天穹果制成天穹丸,爷爷,您为了您的病人耗尽了大半生的心血,也耗尽了青春。可是到最后,您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颗颗圆润、小巧的天穹果躺在竹篓中,如一个个刚刚出生、穿了红肚兜的婴儿。雁奴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倘若爷爷能看到这些天穹树果实,肯定会高兴的,可惜……
      天穹丸的做法,雁奴已经在驻颜神医那里听过了无数次,百种草药和煎药需要的水早就备下了,只需着手制作便可。
      雁奴在百草谷中生活了七年,这百草谷中的一草、一木都有雁奴的记忆。两处茅庐尚在,百草谷的容颜未改,可是爷爷死了,物是人非。
      雁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同样的丑陋,只是少了早几年的稚嫩模样。如果那个杀人凶手不来,得了天穹果,爷爷就该为雁奴医脸了,可是现在……雁奴恐怕真的要一辈子戴着面纱,永远不能以真面目视人了!
      雁奴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长的碧玉手杖,看着玉杖她自言自语道:“大祭司去了,爷爷也走了,现在只有你陪着我了!可是,你迟早也会离开我的,因为我答应了大祭司,要帮你找到主人,把你送回到巴诃穆达的身边!以后我又会变成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了!”
      带上驻颜神医都未曾得到的天穹丸,雁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百草谷。这个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这个给了她七年温暖的家。衣服早就由彩色的织锦,换成了素白的孝服,一朵白色的小花斜斜的插在头上,两鬓的发丝隐在面纱之后。
      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这个动荡的年代,制造出了太多的悲剧,而悲剧的结果就是仇恨,仇恨会继续演化悲剧,一场场悲剧下,是更多人的痛不欲生。
      出了百草谷是依山靠水的朔州,朔州水土肥沃、孕育着上千顷的土地。大片大片的农田连接在一起,如一块块尚好的织锦,让人看着心神舒畅。这种在旁人看来最普通不过的景象却让雁奴深深的震撼了,让她震撼的不止这一点。
      朔州不是姑师最大的州,可其他州拥有的风景,这里也一应俱全,比如整齐、宽敞的街道,比如绵长的马路,比如源源不断的人流。热气腾腾的包子、被淋上色泽诱人的汤汁的热汤面、两面都沾满了芝麻的烧饼、飘着五香味的五香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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