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酷寒的语调在她的耳边响起,他最后噬咬了一下她的唇,接着松开,径直从黑色的帷幕出去。
有光线透进来的刹那,她才看到,他穿的是一套死神的装束。
那冰冷的镰刀,明晃晃地刺疼她的眼神,就像万圣节那次,他对她无情的宣判,剥夺了她最后的快乐。
她的手抚上唇,可怎么擦,都擦不去,全是他的气息萦绕。
而在舞池另一端,长袍配上旗袍,虽然跳圆舞曲,有些不伦不类,可,他的舞步娴熟,她的舞步虽怯懦,仍是跟着他,旋转开来。
仿佛,很多年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旋转。
只是,那时,周围满是艳羡的目光,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面具遮挡。
可,距离那时,毕竟过了一段光阴,所以,一切,都不会相同。
现在,当转了第一个圈后,明蓝是惶张的,她不能这样转下去。
任由心魔操纵着,踏上这舞池,就是一个错!
想结束,但,他的手握得她很紧,紧到,她根本没有办法抽离。
他的掌心冰冷,一如,唇部的线条,也是冰冷。
而她的目光不敢再往上看,去看他的眼底,是否冰冷如昨。
只能继续踩着那旋律的拍子。
长夜未央的拥舞,对如今的她是场奢侈。
那,在今晚,是否能让她暂时拥有这场奢侈,哪怕,不用到12点,她就将恢复灰姑娘的本质。
是的,在这场圆舞曲结束后,就会恢复本质。
其实,心里,始终还是没能彻底放下,不是吗?
随着这一念,她的步子不再拘谨,反是,每一步都配合得完美,在透明的舞池上,踩着车海,她的舞姿,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震撼的。
包括,携她共舞的人,在此时,也有片刻的怔神。
片刻的怔神后,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这么暗,让人的恍惚更甚。
他稍稍靠近她,这瞬间,他方察觉,她不是夕雪。
他以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身影,必是夕雪无疑。
可,没有想到,竟会不是。
但,纵然不是夕雪,那气息,更是熟悉的。
熟悉到,他揽住她腰际的手,不自禁地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场梦吗?
如果是梦,那就让这梦持续得时间长一些罢。
而是梦,终究会醒。
他也不会容许自己放纵在梦里太久。
揽紧梦里的她,随那曲拍舞出华彩,也舞出那一段隐隐的柔软疼痛。
只是,梦的结束,是因为很大的一阵声响,满舞池的人都不自禁停下步子,朝声响的来源看去。
灯光悉数亮起。
在舞池旁边,一名身着黑裙的女子跌坐在那,她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上面,赫然是鲜血淋漓。
是仓促下舞池时,没有注意台阶,撞翻了一旁的花架,于是,花架坚硬的饰花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不算浅的伤口。
而她没有注意那伤口,仅是迅速起身,就要朝外面奔去。
也在这时,萧默澶毅然放开女子的手,转身,朝那奔走的身影追去。
夕雪踉跄地没有跑几步,在侍应生上来前,手臂已被一人拉住,顺势一拉,她整个人跌入到那人的怀抱。
不用看,她知道,是萧默澶。
他沉默,沉默间,当着在场嘉宾的面,打横把她抱起,朝最近的休息室走去。
灯光大亮,萧未央身着白雪公主的礼服裙站在调控台旁。
一黑一暗的灯光,没有停歇的舞曲,她却始终像个旁观者一样,无比清醒地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一幕,该让她清醒了。
她的目光没有追随离去的皇甫奕,稍稍停驻在了萧默澶和明蓝的身上,收回目光的同时,能看到夕雪跌倒,以及,萧默澶紧张奔去的样子。
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的哥哥这样紧张。
即便,她跌倒,素来宠溺她的哥哥,只会站在旁边,告诉她,跌倒了,要自己学会爬起来。
可,现在呢?
他不禁紧张,还抱起夕雪。
收回目光,能瞧到,舞池中那被哥哥抛下的舞伴,依然站在那,纵隔得那么远,她看不清舞伴的神情,却是能看到,那名舞伴旋即落寞离开的背影。
明蓝奔出舞池,那璀璨的车海,只在她的脚下逐渐模糊,没有到午夜十二点,她就必须要离开。
曾几何时,为了钱,为了那些生存的钱,她竟是如此落魄呢?
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了,也怪不了谁……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抱她,却是第一次,手微微颤抖地抱着她。
在她跌倒的瞬间,他方认出了,那才是他的小妻子夕雪。
看着她腿上的鲜血涌出,那一瞬间,他竟是忽略了其他,包括,那个本该珍视的梦。
将她放到椅子上,能看到腿部的鲜血濡湿了他的长袍,淡蓝的袍子上,仿似绽开了灼灼的桃花一般。
“萧总,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有侍应生的声音传来。
“药箱。”萧默澶吩咐,然后伸手掀开自己的羽毛面具,也一并将她小脸上的羽毛面具掀开。
侍应生应声出去时,萧默澶能看到,夕雪的脸下意识地低垂,再怎样低垂,其实,都能看到,她的唇上,有一道伤口,现在,因她的紧抿,使得伤口处微微发白。
他取出一方帕子,轻柔地擦去那道伤口上残留的血迹:“摔疼了?”
又是一方帕子,曾经,在那个被他称为‘偷酒的夜,他也给过她一方帕子。
也是那方帕子,遮掩了她的狼狈。
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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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他一直在注意她?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