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挑到一半,笑容还没绽开,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咽喉。呼吸一窒,随即身子被大力制住,往地上重重一贯。
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大汉躺在地上,隔着面具,都能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嗓子眼里卡着一口血,偏偏被掐住了咽喉,连呼吸都不顺畅。
桑笙单膝跪地,手成钩子状掐住大汉的喉咙,任凭男子双手抓着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松。
眼睛像被钩子勾着,又刺又疼。她有些不受控制地烦躁,脑中泄闸似的塞进来一些东西。
属于她的记忆,不属于她的,都被硬生生塞了进来。
桑笙眼神渐渐迷茫,手下下意识一紧。地上的男人面色涨得紫红,眼球充了血般凸出来。
身后空气破开,原是另一人眼看情况不妙,急忙撇下手中的人皮娃娃,抡着骨杖上前。
骨杖堪堪在挨到桑笙后背时停住,他转过头去,对上一张干净清纯的面庞。
“唉,你这个人渣,怎么能对女人动手呢?”白琛插着兜立在一旁,手里握着银月杖,素日里笑眯眯的眼,此刻冷了下来。
手持玄铁鞭的阿墨,一身露肩开叉黑裙,长发飘起,就等桑笙一声令下,将两人就地处理。
桑笙眼前一黑,手下失了力道,身体摇摇欲坠。
地上的男人已经感觉自己魂魄离体,黑白无常前来索命了,就在这当口,掐着他脖子的女人终于松开了手。
他吐了口血沫子,猛吸几口气,晕了过去。
少年一拳过去,另一个男人连挣扎都没挣扎,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老大!”孟妩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扶住桑笙,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碗汤,给桑笙灌了下去。
跟在孟妩身后的高大男人,拿捆魂索把一旁垂着头的嫁衣女鬼捆起来,等桑笙处理。
眼睛疼,头也疼,浑身就像在火里烧,又被冰水泡一样。
桑笙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孟妩身上。
四个人对视一眼,阿墨默不作声地拿着玄铁鞭上前,抬手就要鞭笞两个男人。
“等等。”白琛叫住她,收了银月杖,摸着下巴看着昏迷的两人。
“小孟婆子,你身上带没带毒鸡汤?”
孟妩:“……”要不是老大还躺在她身上,她非要跟这个白孔雀决一死战。
阿墨接手了照顾桑笙的活,孟妩跟白琛凑到一处,????地捣鼓东西。
白琛笑眯眯地回头:“子期,你跟骥临跑趟腿。”清秀少年点头,拿出玄冰链。
孟妩端着汤,一脸的奸笑。
临西市的一幢别墅内,一个黑衣男子快步走到沙发旁,恭敬地点头弯腰。
“小姐,他们两个回来了。”
纤纤玉手摇晃着红酒杯,身着紫色丝绸睡衣的女人,半倚在沙发上。
片刻,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如何?容器给我带来了?”
男人面露难色,女人动作一顿,酒杯掷了过去。
“废物!那两个废物呢?带来见我。”
男人的鼻梁被砸中,脸颊被碎片划伤,他垂下眼睛。
脚步声渐近,随即进来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旁边跟着剃成光头的,身披袈裟手拿木鱼的和尚。
“大胆孽畜,见了贫道还不速速现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道士满口胡言,和尚神神叨叨,厅里的气氛瞬间冰冻。
“呵呵。”飘窗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散漫又无所顾忌地笑出声。
他斜眼看过来,右眼中是幽蓝的湖色。
第13章 容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