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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景初抬手,抹去她眼角的两行清泪,轻轻拥她入怀。
      “阿媛,我们离开这儿吧。”
      怀里的人揪着他的衣领摇头:“不行,我们会露宿街头,然后饿死冻死的。”
      “……”倒是个清醒的。
      心中愁绪因她这几句话散了不少,柳景初安慰她:“没事。不会饿着冻着你的,那老宅在我名下,以后你最大,没人敢说什么。”
      阿媛猛地抬头看他,眼角还挂着两滴泪。
      “柳景初,你怎么才说啊,呜呜……”
      她哭,哭在柳家的小心翼翼,哭在孙碧云手下受的委屈,也哭死于非命的小圆子。
      柳景初哭笑不得,面前的人眼泪多得他已经擦不过来了。
      阿媛哭着,她在柳家的这段日子,似乎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柳景初的衣服上哪哪儿都是眼泪,他索性不擦了,只两手圈着她,静静等她哭完。
      阿媛吸了吸鼻子,抬头红肿着两只眼泡看他。
      “柳景初。”
      “嗯?”他低头。
      阿媛瘪了瘪嘴:“狡猾的兔子三个洞,可真好……”
      他笑,笑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阿媛,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有很多。她日夜埋着那些秘密,一颗心早已不堪重负。
      阿媛想了想,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身体怎样,会不会有事?”
      柳景初一愣:“什么?”他以为,她会过问柳景初和柳景和错换的人生。
      那段隐秘的,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往事,他做好了同她全盘托出的准备。
      结果……
      “胎里带出的弱症,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他笑,眉眼清俊。
      阿媛鼻子一酸,柳景初笑得温和。
      “哭什么?我只是好不了,又不是活不了。”
      嘴巴被怼了一下,阿媛气急败坏:“不准胡说!”
      他无奈地笑:“好,我不说了。不过你放心,我身体虽不比常人强壮,但我会豁出命保护你。”
      “所以,阿媛,不要怕。”
      阿媛搂紧他的脖子,鼻头酸酸:“我不怕。”
      从这个男人第一次牵她的手,将她带离那场噩梦,她便不怕了。从此后她也是有人护着的了。
      偶尔也会怕,怕身旁的男人会忽然撒开她的手,怕这世间再也寻不见另一个柳景初了。
      年关将近,喜气在古镇上空蔓延,独独绕过了柳家。
      阿媛抱着暖手炉蹲在廊下发呆,一个身影从圆拱门内走出,脚步沉稳有力。
      她装作没听见,低头仔细瞧着地面,势要将脚下的地看出朵花来。
      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了停,阿媛身子一僵,只听头顶处传来低低的一笑,随即那股压迫感撤去。
      她抱着暖手炉跑到拱门内。
      柳景初正望着院子里的一棵腊梅出神,她走过去。
      “阿媛,花快开了。”
      花快开了。年三十的夜晚,柳家厅里,四人沉默地围坐在桌旁。
      桌上的饭菜渐渐放凉,柳景和率先站起:“你们先吃罢,我还有几个朋友未拜访,今晚便宿在外头了。”
      他取下大衣,撩开门帘走了出去。外面的风雪鞭炮声卷了一地。
      柳景初握着阿媛起身:

第80章 柳家往事[1/2页]